想刚才的对话,说得都比较隐晦,所以也不太担心暴露什么。她看着荣禹东道:“荣少,今天晚上要拍巢闻的戏,我得时刻在旁边盯着,所以这饭得抓紧吃,实在不好意思,请恕我失陪了。”

“小熙……”

正巧这时方叙那边似乎也在找荣禹东,不远处传来唤声,接着下一秒,荣禹东的手机就响了,不用说,肯定是方叙打来的。

荣禹东低头看了眼屏幕后就把来电挂断了,然后抬头看向梁熙。

“小熙,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说着,他又若有若无地扫了眼巢闻,“我和茗诗的幕后团队还缺人,随时都有你的位置,如果实在太辛苦,就回来吧……这也是方叙的意思。”

梁熙道:“多谢荣少和师兄的关心,我这边挺好,巢闻很听话,没什么辛不辛苦的。”

荣禹东知道自己是劝不动梁熙的,所以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

荣禹东走后,梁熙和巢闻回到休息时的座位上吃饭。

沉默地吃了好一会儿,巢闻突然闷闷开口问道:“前段时间你过生日?”

“嗯,前天的事了。”梁熙应道。

说起来,碰见巢闻打群架也就是去年生日时的事情,为此晚回了家,还和荣禹东吵架了。

没想到已经过去一年了

巢闻不知怎么又不继续说了,一声不吭地埋头吃饭。

就在梁熙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又冷不防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话下意图实在太明显,梁熙哭笑不得道:“都过去了就算了,我也不想收礼。”

“那你又收别人的链子?”

这个“别人”,无疑指的就是荣禹东了。

“他买都买了,难不成我再拒绝回去?”梁熙半真半假地说道,“你别放在心上,大不了等你生日时我也不送你东西了,今年就这样扯平吧。”

巢闻又不说话了,不置可否,跟个闷葫芦似的。

梁熙以为他默认了,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天收工收得早,九点多就结束了。梁熙收拾完东西准备走,却到处找不到巢闻,打电话也不接,后来郎桓过来转告她,说巢闻有事出去下,等下他自己会回宾馆的。

这还是自他被梁熙接手以来,第一次擅作主张。

梁熙想了想,还是跟着大队伍先回到了宾馆。稍作休息后,剧组里就有人开始约出门吃烧烤,一呼百应,又是风风火火地一批人出去,留下梁熙在门口站着等巢闻。

春末夏初有雨季,烧烤团刚走还没一个小时,天就下起夜雨来,先是倾盆大雨,再雨势渐小,然后淅淅沥沥。

再等了一会儿,巢闻终于出现了,竟然是走回来的。

只见他浑身都湿了,白色衬衣紧紧贴在身上,显出肉色,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前,眉眼却如干墨遇水化开来,比平时还要深邃浓重。他并非两手空空,而是抱着一个暗红色的长盒,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把盒子递给梁熙。

梁熙赶快把薄外套脱下来给巢闻擦身上的水,语气带上几分责备:“怎么不打车?”

巢闻的回答干脆利落:“没钱。”

“你身上不是带着有钱包吗?”梁熙皱眉,“包里不是给你装了钱吗?”

“花了。”

“花哪儿去了?!”

巢闻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手上的长盒。

梁熙压下一口气,这才把盒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登时愣了。

这是个花盒,里面装着二十二朵香槟玫瑰。

“生日快乐。”巢闻道,“虽然迟了。”

梁熙惊诧道:“你去买花了?”

巢闻只是道:“颜曼和刘郁莹说女孩子都喜欢收到花。”

“……”

“幸好今天收工早,我到花店时他们刚要关门。”巢闻说道,“你说的,买都买了,不会拒绝的。”

这是用的梁熙下午的原话了。

梁熙拿他没办法,只有叹了一口气:“快回房间吧,赶快把湿衣服换下来,别感冒了。”

她带着巢闻进了宾馆,两人一路沉默。

待上了楼后,巢闻突然开口道:“店主说这种花又叫心想事成花。”

“……”梁熙简直是被他气笑了,语气里的责备之意弱了大半,“我现在就想你好好地演戏,不要出什么岔子,也不要生病,不然会耽误拍摄进度的,你知道吗?”

巢闻不以为意:“淋点雨而已,过年时你不还站在雪底下?”

梁熙哭笑不得:“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算了,不说了。”梁熙一直把巢闻送到了房间门口,再次叮嘱道,“进去后马上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好生休息。”

“梁熙。”

“嗯?”

巢闻欲言又止,一双眼眸宛如黑曜,正凝视着梁熙。

沉默了十几秒,他终是把话给说了出来,沉声道:“不要去方叙那里。”

原来他一直记着荣禹东走的时候说的那一句话。

梁熙一愣,登时什么气都没了,笑道:“胡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对了,刚才都忘记说了……巢闻,谢谢你的花。”


状态提示:50.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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