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开车送慕锦歌和烧酒回家的时候,侯彦霖把自己的设想都说了出来。

他将车停在小区楼下,打开车内橘黄色的灯,用手机登上餐厅的邮箱,把1012发来的邮件给副驾驶座上的一人一猫看,说道:“就是这封,我才看了个开头,周琰就进来了,然后文字就都成了乱码。”

慕锦歌接过他的手机,盯着屏幕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烧酒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干笑道:“哈哈,大魔头,你这准备得还挺逼真的嘛,哈哈哈。”

侯彦霖正色道:“烧酒,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个说法。但我真的没有在骗人,也不是在捉弄你,希望你能面对事实。”

“不不不,大魔头你的脑洞一向很大。”烧酒不由地往慕锦歌怀里缩了缩,语气有些僵硬,“系统们的宗旨是为命定的宿主带去幸福与成功,怎么可能最后鸠占鹊巢,夺取宿主的身体?这,这简直是在污蔑好吗!”

侯彦霖看着它问:“宗旨?那我问你,是谁制定的这条宗旨?”

烧酒抬高了声量,着急地辩解道:“这是每个系统生来便有的第一意识,就跟你们人类出生就知道喝奶一样!”

然而侯彦霖只是冷静地说道:“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是谁向你们灌输的这个理念。”

慕锦歌一手拿着侯彦霖的手机,一手抚上烧酒的后背,低头温声问道:“烧酒,去年我刚捡到你的时候问过你系统是从哪里来的,你说你不能说,为什么?”

烧酒的声音小下来:“因为这是机密。”

慕锦歌又问:“你可以不告诉我们,但你自己真的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了。”烧酒抬起脑袋,“我们系统可都是……”

它的话语戛然而止。

……是什么来着?

它居然记不起来了!

因为一直以来都将其奉为最高的绝密,所以不曾去触碰,将这件事束之高阁,只知道有这么个存在且是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

然而此时,当它自己伸手尝试去打开那封锁着秘密的宝箱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其实空无一物。

烧酒完全愣住了,眼中渐渐布满了茫然。

侯彦霖将它的变化看在眼里,缓缓开口道:“从我读过的部分来看,纪远的那个系统应该也对最后会侵占宿主身体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当它发现自己开始侵夺纪远身体的时候才会那么悲伤。”

慕锦歌顺着接道:“作为宿主,纪远很可能以为系统是早有图谋,所以最后才会起那么大的争执?”

侯彦霖点头:“对,我猜那天纪远之所以会跳下楼,多半是在极其崩溃的情况下使出的杀手锏,因为他不想把身体让给‘欺骗’了他的1012,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让1012也得不到他的身体,同归于尽。”

烧酒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侯彦霖用大手揉了揉它的脑袋,道:“现在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推测,要想核实的话,我们必须找到周琰现在的那个系统。”

烧酒看向他:“它会知道?”

“烧酒,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侯彦霖给它分析道,“你们系统本身现在就已经是团疑云,不知道从哪里来,不知道是谁创造了你们,但这其中又出现个违规系统,它为什么能违规,它究竟遭遇了些什么,为什么它不去找自己的宿主,非要来抢周琰?既然能违规,那它必然是知道了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烧酒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些问题。”

慕锦歌抱紧它道:“不怪你。如果不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少有人会往深了想,像我最开始听你说这些的时候,就从没有想到这些问题。”

“烧酒,放轻松,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也算因祸得福。”侯彦霖也安抚它,“纪远的系统说羡慕你,是因为你寄宿在了一只猫的身上,你的这具身体里只有你一个意识存在,你害不了任何人,你很安全,你周围的人也很安全。”

沉默了片刻,烧酒忧心忡忡地仰头看了抱着自己的哥是我的代理宿主,会不会有事?”

听它这么说,侯彦霖也心里一紧。

慕锦歌却还是一脸淡然,她沉声道:“别想太多,我应该没事,毕竟你没寄宿到我体内,你总不可能灵魂出窍侵占我的身体吧?”

烧酒看起来都快哭了:“万一呢……”

“看来我们得赶快主动找到周琰的那个系统问一问。”侯彦霖皱着眉,开始琢磨起来,“可是该怎么让它出来呢?这样的话,周琰就会知道烧酒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烧酒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异动,于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不经意地看到了被慕锦歌拿在手上的手机。

“靖哥哥!”它惊叫起来,“你看大魔头的手机!”

听到它这么说,本来在思索的慕锦歌和侯彦霖同时目光下移,落到了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正好看见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邮件里所有的乱码都动了起来,如同洗牌一般,最后大段大段的字符堆叠在一起,飞快地形成了一段可辨识的文字——

“慕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后天中午12点可以来周记总店一起共进午餐吗?当然,欢迎带上您的那只宠物猫。”

“我愿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你。”

*

两天后,慕锦歌带着烧酒如约而至。

她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周记的一间包厢,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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