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奕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他想,也许前世根本就不存在,而是他做的一个荒诞的梦?他走到门口,却还是忍不住回头,道:“如果有一日,你需要我,我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安槿没有回头,她其实也有些不忍,可是如果不可能,她越不忍越拖沓,其实对所有人都是伤害。
晚上安槿和姐妹们一起陪赵氏用完晚膳,赵氏却留下了安槿,说好久不见她,想好好和她说说话。
安槿想到今日来找自己的赵承奕,却不知母亲是不是为此要和她说话,她知道,母亲一直舍不得自己嫁去岭南。
赵氏看着眼前清丽绝人的少女,竟是有些恍惚,一刹那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的女儿长大了,竟是生得如此美丽,容色比阮家甚至赵家任何一个女孩儿都出色。不嫁去岭南王府又如何?想到柟姐儿当年婚事的一波三折,没有赵太妃护着,现如今恐怕也不知有多少人会盯着槿姐儿。
“母亲?”安槿见母亲只是看着自己出神,并不出声,便轻声唤道,“母亲是不是精神不太好,不若今日早点歇息?这几日接近年关,必是极辛苦的,而且后日父亲就要回府,母亲明日还要打点,还是早点歇息吧。”
赵氏醒过神来,摇摇头,拉了女儿在榻上坐下,温声问她:“在宫里,太妃娘娘待你可好?”
安槿笑道:“母亲,这话你都问了千百遍了,太妃娘娘待女儿自然是极好的,我想嫡亲孙女也不过如此了。”说到这句不禁想起自家的嫡亲祖母阮老太太,这祖母如果是像阮老太太那样,也好像门槛有点低。
赵氏握着女儿的手,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否知道太妃娘娘的打算?”
安槿挑眉,她啼笑皆非的看着赵氏隐忍怜惜又内疚的目光,道:“母亲,这个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猜到了。”
赵氏一愣,安槿反握住赵氏的手,柔声道:“母亲,您不必替我难过,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我看过很多地理志,也读过很多人物传记人文历史书,其实心里对岭南一直很是向往,您知道,我喜欢作画,喜欢出外游玩,却无奈困于深闺,去岭南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赵氏只当女儿是安慰自己,这个女儿最小,却向来是又懂事又体贴,总是她照顾别人多些,连柟姐儿都放心把自己的长子扔给她养。
她摸了摸安槿的小脸,叹息道:“槿儿,你自来极有主意,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说出来,母亲总会试着想办法。”
腊月二十五,阮二老爷阮恒智回府,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阮安桐的未婚夫苏文焕。苏文焕今年十六,去岁回乡参加乡试,得了临州的乡试第一,成了大齐朝去岁年纪最小的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