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王府的大厅中临时设置了一个审案的大堂。夜勋卿端坐在桌前,一脸威严之色。白虎带人分立两旁。早有几个侍卫,压着五花大绑的飞鹰走进堂来。
经过刑部的严刑拷打,飞鹰满身伤痕,却依旧面不改色,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站在那里。左右的侍卫吆喝着让他跪下,他恍若未闻,丁字步站在那里。
夜勋卿略一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看了看飞鹰,冷冷开口道:“本王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看一处好戏。来人,把他还到后面去。”
白虎带人把他押到屏风后面,让人把他的嘴堵住。
时间不大,只听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推推搡搡的将灿儿带了上来。
灿儿虽然机灵,却没见这样的阵势,早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只是个丫鬟,什么也不知道哇!王爷饶了奴婢吧!”
夜勋卿一拍虎胆,厉声道:“大胆的奴婢,你们真的以为本王可欺吗?还不将你们主仆下蛊伤害本王和串通大皇子一党,意图颠覆我朝的事情如实召来?”
灿儿一听,吓得半死。王爷怎么会知道她们下蛊的事儿?还有什么颠覆朝纲的罪名实在太大,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如何担当的起?要是认下,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下定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招认。因此,她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的求道:“王爷,不,太子殿下饶命呀,奴婢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哇!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这种大事别说没有,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奴婢参与呀,请太子明察!”
“哼!好机灵的丫头。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肯说实话了。来人,请巫先生过来吧。”夜勋卿说着,轻蔑看了灿儿一眼。他堂堂一国的太子,还没把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时间不大,一个一身奇装的男子手里拿着几样东西走上堂来,给夜勋卿躬身失礼。
夜勋卿淡淡的道:“巫先生,听说你那里有几样好东西。本王正要给这个犯错的奴婢试一试,不如你先介绍介绍,看用哪一种好?”
那个被称为巫先生的人忙道:“太子殿下,草民这里的东西不少,不知太子殿下想要轻些的,还是重些的?
“嗯——你且先介绍几样轻些的吧。”夜勋卿略一思索,淡淡道,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一般。
灿儿哆嗦着跪倒在地,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今日这一堂,自己恐怕不太容易能混过去。
只见那个巫先生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众人介绍道:“此物名为癫蛊,中毒后,人心昏、头眩、笑骂无常,饮酒时,药毒辄发,忿怒凶狠,俨如癫子。”
他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取出一个同样大小的盒子道:“此物名为害神。中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直至无法承受,自尽而亡。”
他又接连拿出几个盒子,一一介绍说:“这是金蚕蛊,中毒后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日流血而死。这是阴蛇蛊,中毒后,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吐泻,然则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重的面上、耳、鼻、肚有蛊行动翻转作声,大便秘结。加上癫肿药,更是没有治好的希望。这是生蛇蛊……”
那个巫先生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早把个灿儿吓得面如死灰,体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虽然不会炼蛊,但毕竟生在南方,对这些巫蛊之术听说过一些。再加上之前给夜勋卿下蛊之时,她也曾多了个心眼儿的偷偷了解了一些,所以如今听那男子一介绍,她便信以为真,惊得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夜勋卿早将她的表情收进眼里。等那个巫先生说完,才慢悠悠的说道:“嗯,听起来都是比较生猛的东西。这个奴婢虽然可恨,但若将这些虎狼之特给她喂下,未免也太残忍了些。嗨!这倒叫本王为难了。”他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斜眼看着灿儿。
那灿儿虽然害怕,却也不想受蛊毒折磨而死。她还记得她的相好小三子给她介绍那些中蛊之人惨死之时的情景,让她至今想起来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向前紧爬几步,对夜勋卿猛磕头道:“太子饶命,千万别让奴婢吃那些东西。奴婢虽然知道的不多,太子殿下想问什么尽管问,奴婢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夜勋卿早就知道她经不住这一吓,所以特地找了本介绍蛊术的书让人背好,装出个大巫师的样子来诈她一诈。灿儿哪里知道这些,只管磕头求饶,希望夜勋卿能网开一面,留她一命。
时间不大,灿儿便将坤帝派人炼制桃花蛊,并让长公主下毒的事儿全部招认出来。而且还将飞鹰几次暗中来王府接头,联络长公主共谋造反的事儿都说了出来。听得屏风后面的飞鹰气炸了肺,几次想跳起来制止灿儿,都被身后的侍卫压住。
等灿儿说完,夜勋卿让人拿出供状让她画押,又道:“你可敢与你家长公主对质?”
灿儿一听,心中愧疚。但事已至此,她也再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