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政叹口气,说:“小久,你明天把我们手里的资料拿给关诺吧,让她看看。她有点事儿忙,也能减少训练量,对恢复有好处。”
许久妍说:“我看也行。”
“彭!”卧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三个人扔下碗,冲进卧室,发现关诺摔在了地上,一瓶药丸撒的到处都是。
“快,送医院!”关政还是那么冷静。
黎韶研拿起手机,拨出去:“急救中心么?公安公寓,十二号楼一单元1904。”
梁意恩从抢救室里出来,三个人立刻就围了上来,关政问:“病人怎么样?”
梁意恩从护士手里拿过病历本,说:“这姑娘和你们什么关系啊?”
关政说:“她是我妹妹。她,没什么大碍吧?”
梁意恩不禁埋怨起来:“你是她哥哥?”
“哎呀,你急死我了,你就赶紧说吧,她到底有没有事儿?”黎韶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梁意恩打量着黎韶研,说:“你是她丈夫?”
关政却还保持着镇静,说:“对,小梁,她到底怎么样了?”
梁意恩直接越过了关政的问题:“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关政回答说:“特警。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你们两人是关诺最亲近的两个男人,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到底爱不爱她啊?”梁意恩还是这般医者仁心,便说道:“关小姐呢,她的身体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你们知道么?”
关政点点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让她做那么剧烈的运动?你们知不知道,关小姐的身体器官几乎没有好用的?”梁意恩一顿埋怨:“你们看看关小姐的血液化验单,没有一项达标的,你们跟我说说,这是一个爱她的人该做的么?”
关政和黎韶研都沉默了。许久妍轻轻开口问道:“小梁,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
梁意恩舒了口气,说:“一会儿会转去普通病房,今晚就别打扰她了,明天去看她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们一句,在关诺贴身的口袋里揣着警官证,我看得出来,关诺是个好姑娘,你们最好要善待她,别让她成为第二个川哥。”
梁意恩踩着不高的鞋子,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里回荡起来,竟衬得如此凄凉。
如果有一天,关诺也像川哥一样,放弃了生存下去的希望,那么……
关政和黎韶研在病房外坐了一夜,许久妍给两人准备了夜宵,可谁也没动筷。
梁意恩格外关照关诺,一有空就到关诺病房里坐坐。这个女孩像川哥一样爱警察的职业,像川哥一样倔强。
关诺睡了没几个小时,就醒过来了。关诺看着医生坐在自己跟前,问道:“医生姐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会要死了吧?”
梁意恩笑说:“说什么胡话呢,你啊,还很健康。”
关诺微微一笑,说:“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您啊用不着安慰我。”
梁意恩点点头,说:“那你就更要好好爱自己了。”
关诺笑笑,说:“我会好好爱自己的,直到永远。”
梁意恩总算有点宽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关诺摇摇头,说:“没有。对了,现在几点了?”
梁意恩抬手看看手表,说:“凌晨三点了,你就安心休息吧,明天别上班了。”
“那怎么行?我还有案子呢。”
梁意恩见关诺手上的点滴耗尽了,便伸手给针头拔下来,轻轻按住胶布,说:“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当上副主任医师的一个病人是个子弹穿过肺叶的男人。他来的时候和你不同,你的口袋里有警官证,他身上没有证件,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
他病危了九天,一度心脏停跳。我们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呼吸机一直工作了八天八夜,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失去了求生意志,他的哥哥和妈妈不停地跟他说话,想要唤醒他轻声的yù_wàng。我记得最危险的一次,我们的护士都要记录死亡时间了,他妈妈站在cu门口,不停地喊着,我命令你活下去!他就突然心脏复跳了。”
关诺静静的听着,然后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是川哥吧?”
梁意恩点点头,说:“对,是他。我说这件事儿,就是想告诉你,人活着就会很辛苦,你想做的事儿也许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幸福,但是时时刻刻都要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关诺笑笑,说:“医生姐姐,川哥的那次行动我也参与过,我们都知道川哥有多困难,他都坚持了那么久,我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梁意恩微笑着说:“那就好,希望你可以开心向上的活到生命最后一刻。”
“当然。”
大早,关诺正要去打热水,刚出门,就被关政和黎韶研拦在门口。关诺惊讶的看着两个人,说:“你俩,怎么不回家休息?”
关政开口问:“你没事儿吧?”
关诺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现在好好的啊。”
黎韶研接过关诺手里的热水壶,说:“我去吧,你好好休息。”
关政又拿过黎韶研手里的热水壶,说:“还是我去吧,你好好陪陪关诺。”
关诺站在窗前,拉开窗户透透气,说:“坐啊。”
黎韶研把关诺拉到床上,说:“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再睡就睡傻了。”关诺笑说:“对了,黎队,今天跟您请个假,因病休息一天,行不?”
黎韶研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