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饭的人,不一定都是厨子,也可能是掌门,弄熟食物,不是太难的事情。
可两只相加过千斤的巨兽,即便是新东方毕业的高手,只怕也难以料理。
最后只能再次辛苦余长老拖了回去,闻人师姐从厨房拿了菜刀帮忙剥割,玄烨蹲在一旁看着,啥忙也帮不上,还挺添乱。
被闻人白鹿瞪了一眼后,乖觉的去厨房添柴,来回传递些东西。
闻人白鹿手掌肌肤微凉如白玉,素来有些小洁癖的她备了一木盆清水,每当微凉的手穿过微温的血肉,便要洗一下。
手上却很仔细,熊皮虎皮是很金贵的东西,能换不少银子,她要完整剥下。
紧实而新鲜的肉,被大块割下,清洗去血水后,整桶整桶的吊到水井里冷存。
留下了十几斤的好肉今晚吃。
肉切成大块,肥瘦适宜。
水要新打的,甘甜清冽。
油在锅里烧热,噼啪作响。
火烧的旺,暖热的烤出汗来。
柴烟从厨房的门缝里飘出来,混着油盐酱醋味,呛人。
厨房的白墙常年受久了熏染,颜色暗沉,有些黑黄。
一人在厨房里,煎炒闷炸熬炖,食物的味道浓了。
三人在墙根下,余鱼鱼的烟袋和皱纹,玄烨苍白的稚嫩脸庞,闻人白鹿柔润的青丝发梢……
一抹斜阳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
糖醋虎肉段、虎排炖白菜、熊丝萝卜条……类似这种名字古怪的菜肴满桌都是,可味道并不差,九山派穷,却存了不少陈年老姜。
想起偷肉吃时,余鱼鱼抱怨无酒,赵青牛便用二十多斤老姜熬了一桶浓浓的姜汤。
不管他们几个喜不喜欢,人人倒了一大碗。
赵青牛酝酿了一会情绪,举碗,豪气干云“第一碗,敬江湖……你我...”
根本没人理他,包括师姐在内,都埋头吃吃吃。
“啧啧,放点辣椒就好了”
“把那个酱爆肉丝往老夫这里挪挪”
“师姐,你吃多了肉会胖死的”
风卷残云,气吞山河,江湖侠客,不拘小节。
赵青牛看着桌上的菜上来不久就没了一小半。
拉几把倒吧,别特么扯没用的了,赶紧抢着吃吧。
门中第一次晚餐,很好,气氛很热烈,掌门大人的手艺获得了大家的表扬。
杯盘狼藉,残羹剩饭,吃饱喝足,入夜,到了该各自散去,各做春梦的时候。
门外传来阵阵悲戚的犬吠,打断了安宁而幸福的时光。
“……狗叫?掌门你将它捉来,明日炖了吧”
玄烨皱着小眉头听了一会不确定道:?“余前辈,似乎是在瓢把子叫”
“……”
瓢把子是一条狗,活了十七年,和赵青牛一个年纪,但对于狗而言,很老了,所以德高望重,至少比余鱼鱼更德高望重,只要它待在九山派,便可以优先吃到肉骨头。
因为它是条很聪明的狗,而且和厨子关系很好,厨子出门采买都带着它。
此刻瓢把子回来了,意味着九山派全员到齐,但没有人出去迎迎,九山派是个连掌门死活都不怎么在意的混账地方。
所以...外出采买的劳碌归人,只能自已循着灯光找到赵青牛他们。
是个胖子,进门的是个胖子。
一身儒生长衫,洗的发白,凸出来的肚子十分明显,一身颤巍巍的肥肉,肥头大耳头大,有种油腻腻的感觉。
看到赵青牛他一愣,然后一丝不苟的行礼。
“可喜可贺,掌门醒了,王羊见过掌门”
赵青牛很高兴,门里还是有懂规矩的人的。
这样的人,不是中年富家翁,就该是个厨子,看样子偷吃了很多。
然而赵青牛查看系统,则觉得错愕。
“王羊,三十岁,男,九山派账房,读书人,举人功名,读书养浩然气,喜诗词文章,为人酸腐而耿直,系统提示,此人虚胖,宿主揍起来很方便……”
“……”
子曰:“有胖子远方来,不亦乐乎”,
但包括赵青牛在内,在场所有人脸上都没有任何欢乐笑意可言。
因为王羊身上沾满了森森血迹,干透了的血迹。
余鱼鱼用枯瘦的手掌搓了搓脸,很慢的眨巴了下眼睛,喑哑的嗓子没什么明显的情绪
“怎么回事?”
我和李师弟去采买门中吃食杂物,由于这附近的集市卖的东西涨价了,我和他就走的远了些,到了繁华地界,自然各行商铺齐全……赌场也是少不得的。
王羊皱着眉头,十分愁苦的样子,无奈的道
“去办事时倒还好,可等往回走时,李师弟的赌瘾又上来的,我虽然对他晓以孔子文章,儒家道义,但毕竟是劝不住他,可各位也清楚,师弟赌运极差,没几把就将剩的零钱输干净……”
听到此处,赵青牛阴着脸道:“王师兄,你本该直接打晕他的,有些时候圣人磨破了嘴皮子,作用都比不上一根棒子”
“掌门此言有理”
说话的是闻人白鹿,此时她的手掌捏的紧紧的,凸显出漂亮的骨骼轮廓。
王羊对这个说法虽然不敢苟同,但作为读书人,最重礼数,所以不愿与掌门和师姐争辩,两条爬虫一样的眉毛垂下,更愁苦的补充道
“李师弟赌到兴起,输出火气,便摔骰盅,没想到那几粒骰子里被灌了铅,摔破后流了出来,赌坊里输了钱的赌客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最后事情越闹越大,群情激昂,不知怎的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