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的马路上有一辆飞驰的黑色保时捷,当红灯亮起,车龙渐渐停扎时,黑色保时捷在十字路口没有减速直接闯了过去。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在溜滑的道路上急刹车,险些跟它迎面撞个头破血流。
其实一路上比这更惊险的情况多了去,伏特加坐在车里一颗心提拉到嗓子眼儿,看看琴酒,发现大哥似乎很轻松地在车流之间找到可趁之机,灵活的左手还时不时地撒把,向车窗外弹弹烟灰。
伏特加心想,大概是这段时间大哥一直没有女人,荷尔蒙分泌过剩,有测漏的架势,必须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才行。可是那时候苦艾酒哭着喊着要跟大哥重温旧好,大哥就是不鸟她。再者那个艾达贝基对大哥也挺好的,但是大哥只和她睡过两次就分手了,艾达贝基到现在还死缠烂打的,搞得连美人鱼俱乐部都不能去了,把小弟我的女人缘也断送了。
自从雪莉酒“人间蒸发”以后,大哥天天嚷着要追查她的行踪,名义上是替组织清理门户,实际上还不是忘不了人家,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对人家好点现在还用这样,我看就是一报还一报。再说雪莉酒都消失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可能找得回来,就算是找到了,人家说不定早就有主了,好好的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个绿帽子戴呀?想不通。
黑色保时捷停在夜晚暧昧不明的路灯下,鹅毛大雪在灯光所及的范围内纷纷扬扬地打着旋儿降落到地面。琴酒坐在车里,对着一张照片露出邪恶的笑容。照片的小女孩儿,一帘浓密的茶色留海遮挡起她惊慌失措的神情。
可是在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上,除了头发的颜色之外,伏特加看不出任何一处可以跟雪莉酒相提并论的地方:“大哥,这、这个真的是雪莉酒吗??”
“哼,就算她化成了灰我都认得。”琴酒说着掏出了zippo,把这张照片点燃。
“呃。真、真的化成灰了……大哥,为什么要把照片烧了啊!”伏特加头上挂着一颗汗珠,百思不解地问。
“知道她住在米花町就够了,哼哼……”琴酒把灰烬扔到窗外,仰起头看着远处的一排小楼——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的宅邸——他脸上随即裂开几道肌肉横纹,使得笑容看起来十分神经质,大有奸计就要得逞的意味,一排洁白的牙齿在暗色调的着装下显得有些恐怖:“雪莉,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儿。”
伏特加心想,想不到大哥对雪莉酒的执念这么深……
伏特加问:“大哥,要是抓到那个女人,就立刻把她杀了吗?”
琴酒叼着烟说:“背叛组织的人都得死。”
“可是,不会后悔吗?”
“嗯?”琴酒转过眼珠,微恼地瞅着他。
伏特加十指交叉,抵住下巴,吧嗒吧嗒嘴,一副很怕怕的样子。琴酒白楞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监视那栋楼的大门。
雪越下越大,看这架势是要下到明天。为了不发出动静,车子被琴酒熄了火,车里没有暖气,说实话坐时间长了还挺冷的。伏特加冻得直搓手,琴酒居然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伏特加真的很佩服他,大概为了等待心心念念的女人,就算再冷的天气,心中也如同烧着一团火焰吧。
一直等到半夜一点多,被白雪覆盖的小巷里,走来一男一女两个幼小的身影。他们边走边说着话,离得太远听不清楚。女孩儿身上披着一件男生校服,对她来说那件校服很肥大,袖子耷拉到腿两在那个男孩儿的肩膀上……琴酒在望远镜里扑捉着他们的音容笑貌。
灰原说:“我从组织的毒气室里逃出来之后,原本是想要去姐姐的出租屋里找她的,可是没想到南辕北辙,不知道怎么就昏倒在博士的家门口,怎么想都想不起当天的事情。”
“嗯。与其让你在外面瞎撞,我更庆幸你误打误撞地碰到阿笠博士。”
“工藤,你说话不要一语双关,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被组织的人发现,那种药的秘密就会随之暴露,我也是和你同命相连,所以才希望是现在这样。”
“可是这样的我,活着没什么意思。”
柯南停住脚步,转过脸看着她:“怎么又来了,今天吃抗抑郁药了吗?”
灰原不回答,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说:“如今,我已经和姐姐彻底断了联系。以前,在组织里,我拼命地工作,以为琴酒不会对我食言,可是他终究让我看到了自己太天真的一面,我竟然会相信那种人……”她说着说着脸颊就被泪水打湿。
柯南沉默很久,听着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心情也变得落寞:“我也是一样,本以为可以和青梅竹马长相厮守,却在转眼之间就变成现在这样咫尺天涯。”
“工藤……”灰原停住脚步。
柯南回头看看她:“干什么,又想让我借给你肩膀?”
“工藤,我……”灰原用手捂住嘴,眼泪从手背流下去:“我不能……”
柯南走回来,抓住她的手:“走啊,夜深了。”
“我不能……”灰原站在原地不动,褪去他的手:“不能把危险带给大家。”
柯南叹了口气:“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灰原摇摇头。
“我想变回自己原来的样子,如果没有你这条线索,我还真是无从下手。”但我是被你姐姐用生命保护的人,我有责任保护你……柯南低下头,眼镜片在黑夜中闪过一道白亮的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