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禁军统领,朕的性命都交在你的手里,此等事情你若办不好,提头来见!”石虎毫不客气的吩咐道。
“陛下可否告知微臣所查之事的大致情况?这样微臣好歹可以知道如何着手去办……”
“你上前来!”石虎朝文苍招招手。
文苍连忙走到石虎的床榻前,跪在地上,小心的把头凑了过去。
夜黑风高,慕容氏两兄弟相对而坐,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身旁站了十几个侍从,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听候慕容儁的命令。
“什么时辰了?”慕容儁挑了挑烛火,淡定的问道。
其中一个侍从连忙走到窗边,探出头看了看外面,说道:“回禀殿下,快子时了。”
“二哥,差不多了吧?”慕容恪问道。
“两人一组,陆续出去,不要发出任何动静!”慕容儁放下手里的那根竹签,看了看众人。
“是……”众人纷纷点头。
“慢着!”慕容儁忽然站了起来,对站在门口的两人说道:“我先过去!”
那两人站到旁边,自觉的给慕容儁让开一条路。慕容儁正要开门,转身对慕容恪吩咐道:“四弟,你最后一个走!留意驿馆门口的禁军!”
“小弟明白!”慕容恪点点头。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慕容儁走出自己的厢房,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任何动静,便轻轻的走向西边的那件厢房。
慕容儁轻轻推开门,借着透过纱窗的月光,他看到一个黑衣人已经站在了屋里。
“二殿下来的可真准时。”老三转过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们鲜卑人向来守时守信。”
“怎么就你一个人?”老三探头看了看慕容儁身后,微微皱眉问道。
“稍候片刻,安全起见,自然不能一起来,免得被外面的禁军察觉。”
“二殿下思虑周全,在下佩服。”
老三话音刚落,两人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出于本能反应,老三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一个箭步跳到了门口。
“别紧张,是我的人。”慕容儁不慌不忙的伸手拦住了老三。
就在这时候,两个侍从模样的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殿下!”那两个人低声喊道。
“别出声,等其他人!”慕容儁低声吩咐道。
“是……”那两人看了看站在旁边,手持匕首的老三,不自觉的贴近慕容儁,生怕眼前的这个人意图不轨。
老三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这两个侍从是何居心,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收回匕首站到了一边,再也不看慕容儁等人。
与此同时,在一处僻静的民宅里,石鉴正在与高尚之下棋,旁边是一壶清茶,两只茶杯,还有一樽点着檀香的铜炉。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石鉴忽然问道。
“殿下说的是何事?”高尚之停下来问道。
“自然是让刘荣背黑锅的事情。”
“已经安排妥当。”高尚之微微一笑。
“那就好。”石鉴不慌不忙的说道。
“听说今日宫中出了几道圣旨,不知殿下听说了没有?”
“哦?看来本王的消息还不够灵通,你说说看,是什么圣旨。”
“这几道圣旨其实是为了一件事。”
“是因为老九的事情吧?”
“殿下猜的不错。”高尚之笑了笑,说道:“庆王被调去李城和云中屯田,其兵权由兵部尚书尤坚暂代。”
“这才两道圣旨而已,还有呢。”
“石勇前往雁门关守关,文苍接替禁军统领一职。”
“老东西这个安排还真是煞费苦心!难为他了!”石鉴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听说这不是陛下的想法,而是那刘远志的!”
“刘远志?”石鉴显然对此事感到有些疑惑。
“不错!那日早朝过后,听说陛下又私下召见了刘远志,此后便卧病在床了,所以老臣猜想,应该是刘远志对陛下说了什么。”
“看来刘远志已经完全成了庆王府的人,老二这一次真是白忙活一场,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户部送给了庆王府。”
“殿下,老臣倒觉得这一回合,庆王府和燕王府打了个平手。”
“哦?何以见得?”
“户部虽然归了庆王府,但是燕王府却和西华侯府结成了姻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大人,你太不了解石瞻了,西华侯府和燕王府虽然结秦晋之好,但是不代表西华侯府已经做了燕王府的座上客。”
“老臣这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两家要结姻亲,难不成还各存异心?”
石鉴摇摇头,停下手里的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西华侯府是不可能轻易参与党争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已经被逼的毫无退路,否则依石瞻的脾气,这些事都和他无关。”
“殿下说的有理……老臣受教了。”高尚之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唔~大人,别光说话,你的棋可快成死局了!”石鉴抿了口茶,指了指棋盘对高尚之说道。
“嗯?”高尚之这才反应过来,认真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半晌才缓缓抬起头,对石鉴说道:“殿下,您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跟老臣说几句话,分散了老臣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高大人,棋局如战局,所谓兵不厌诈,这可不能怪我!”
“殿下声东击西,老臣栽了……”高尚之捋着胡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