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慕容氏两兄弟及其手下便换上衣服,混在人群中准备出城,而巡防营的那些人平日里散漫惯了,自然也没有察觉到出城的人群中混了这些鲜卑人。
这天一早,刘远志便急匆匆的进了宫,因为石虎给他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卧龙山上刺杀贵妃一事,他必须拿出一个结果。
他匆忙的赶到了宏光阁,却被告知石虎已经移驾养心殿,于是又连忙赶往养心殿。
“陛下,户部刘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是……”
石虎一脸憔悴的坐在床榻上,头上还缠着布条,看似应该是头疼的厉害。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刘远志隔着珠帘,远远的磕头请安。
“起来。”石虎抬抬手,问道:“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禀陛下,微臣已经查明真相,所以特来向陛下禀报。”
“谁干的?”
“是晋国的一群流亡士卒,并无幕后主使!”刘远志抬头看了看石虎,连忙又低头说道。
“你说谁?晋国?”石虎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
“对……”
“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石虎从床榻上起来,由陆安扶着走了出来。
“微臣调取了当日大理寺监萧大人的记录,发现这几个刺客都是汉人,且容貌非中土人士,颇具闽越之地人的特征,恰好闽越之地就是晋国的地盘。另外,这几个人所用之兵刃,全部都是晋国军士惯用之兵器,所以……”
“奏报拿来给朕看看!”石虎不耐烦的说道。
“是……”刘远志连忙掏出奏报呈上。
陆安接过奏报,递到了石虎手中,石虎拿过奏报,还未来得及看,门外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喊道:“陛下,文大统领有急事求见!”
“叫他进来!”
片刻之后,文苍快步走进了养心殿,进门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臣有罪!”
石虎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囚禁在驿馆的慕容氏两兄弟还有他们十几个手下,昨夜逃走了!”
“什么!”石虎一听,几乎跳了起来,问道:“驿馆周围五十多个人守着,怎么会被他们跑了!都是一群饭桶吗!”
“卑职失察,请陛下恕罪!”文苍说道。
“恕罪?”石虎冷哼一声,对外面吩咐道:“来人!”
“在!”
“去把那几十个包围驿馆的废物通通抓起来!打入大理寺监!明日午时问斩!”
“是!”
“慢着!”文苍喊住那几个人,然后朝石虎跪地膝行,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陛下,请听卑职说完!此事另有隐情!”
“隐情?什么隐情?你说来听听!”石虎不耐烦的说道。
“那些鲜卑人并非光明正大的逃走,而是有人从外面挖了一条地道,直通驿馆内!那些鲜卑人正是昨夜从那条地道悄悄逃了出去!所以卑职以为,邺城城内一定有鲜卑人的同伙!”
“同伙?他们哪来的同伙?”石虎有些疑惑。
“卑职也不清楚……”
这时候,刘远志忽然开口说道:“陛下,会不会城里还有鲜卑人留下的细作?”
“对!细作!”石虎顿感灵光一现,指着文苍问道:“朕问你,你前段时间不是抓了十几个细作吗?看来是你的失职!细作没有抓干净!”
文苍一听,连忙解释道:“陛下,当日卑职暗中调查了数日,但凡和那些鲜卑细作有联络的人全部都一网打尽,哪里还有余孽!”
“不是鲜卑人的余孽,那又是谁挖了那条地道放跑了慕容氏两兄弟!啊?你倒是给朕解释一下!难不成是他们自己挖的吗!你个混账东西!”石虎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
这一下并没有砸中文苍,文苍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陛下!卑职有话要说!”
“说!今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但那五十多个人要人头落地!你!朕也不会轻饶!”
“卑职怀疑有人私通鲜卑!放跑了慕容氏两兄弟!”
“你是说朕的赵国,有人通敌叛国?”石虎显然不信。
“除了这一点,卑职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性!那条地道挖掘的地方十分偏僻,却又离驿馆不是很远,若非对邺城特别熟悉,怎么会在天子脚下找到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
“陆安!!”石虎喊道。
“在!”
“去巡防营传旨,封锁邺城,不得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奴才遵旨!”陆安连忙出去。
“文苍!”石虎很不客气的喊道。
“卑职在!”文苍连忙跪好。
“朕给你十天时间,要是查不出谁私通鲜卑人,你提头来见!”
“卑职遵命!”文苍连忙起身。
“回来!”石虎喊道。
文苍连忙站住,等候石虎的吩咐。
石虎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忽然停下,对文苍说道:“你立即派人往鲜卑方向追!一定发现他们,除了慕容氏两兄弟,其余通通格杀勿论!”
“卑职明白!”
“滚!”石虎不耐烦的挥手让文苍走。
文苍转身走出了养心殿。
没过多久,邺城大街上,禁军和巡防营的人马横冲直撞,四处搜寻慕容氏两兄弟的下落,弄的整个邺城鸡飞狗跳。而城门口也被巡防营的人马把守住,只准进不许出,唯独出去了一队百余人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