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些人应该只是斥候,咱们原地休整,以逸待劳更为稳妥!”
“没错!众将士急行军三百多里,就算人吃得消,这战马也累了!一味逃窜,只会被人追着打!待查探清楚对方的情况,就算敌不过,也能跑得了!”千户官也说道。
“不用跑!”慕容儁喘着气,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刚刚你还让我们赶紧撤退来着。”千户官有些不悦问道。
“既然确定对方是赵国的人马,那就不必担心了!”慕容儁翻身下马,摘下马鞍边的水壶。
“为何?”
慕容儁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水,说道:“之前我一直担心有羌族人和石闵勾结,想致我们于死地,刚刚我才想明白,羌族人向来行事畏首畏尾,绝对不会光明正大的和匈奴人作对。所以这件事,羌族人不会掺和!而这里是河西,不是中原,石闵不会有多少兵马!”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千户官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慕容儁。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当然不能随意下定论!”慕容儁有些不悦,说道:“现在既然确定石闵来了,刚刚又看到了他的斥候,那他离这里也不会太远了!”
“下马!休息!”千户官吩咐道。
众人纷纷下马,喝水的喝水,吃肉干的吃肉干,但是也丝毫不乱,依旧保持着队形。
耳边是滔滔浪拍之声,慕容儁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握着佩刀,走上一个地势较高之处,环顾四周的地形。
“二哥,在看什么!”慕容恪走过来问道。
“石闵这小子太聪明了!”慕容儁忽然感叹道:“我们之前都太小看他了!”
“何以见得?”慕容恪疑惑的问道。
“原本我们占有优势,以逸待劳,现如今,我们却陷入了被动!”
慕容恪挠挠头,说道:“我不太明白二哥的意思……”
“石闵故布疑阵,让我们畏首畏尾,急忙回撤,却又派人断了我们的后路!”慕容儁朝不远处的匈奴人看了看,说道:“你看看这些匈奴人,恐怕有不少人心里已经开始慌乱了!”
慕容恪情不自禁的朝那些人看了一眼,虽然阵型未乱,但是有些人的眼神,似乎已经不是前几天那样的有神了。
“好像是有点那么回事。”慕容恪点点头。
“而我们现在却还没搞清楚状况!我算计了半天,却似乎被他算计了!”慕容儁叹了口气,揉了一下鼻子,说道:“如果能活捉他最好。”
慕容恪点点头。
慕容儁又看了看匈奴人,然后低声对慕容恪说道:“一旦情况超出预期!记住,千万不要和石闵纠缠!咱们先走为妙!”
“二哥,你不是说了吗,石闵没多少人马,咱们怕他干什么!你别老想的那么悲观!”
“打仗不是比武!光有勇力不够!要靠智谋!”慕容儁拍了慕容恪一巴掌。
“二殿下说的没错!”千户官走了过来,看着两兄弟说道:“二殿下,都是因为听你的话,我和我的人跑了那么多冤枉路!”
千户官的话,显然是在埋怨和指责慕容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怪我们?”慕容恪有些不悦。
“岂敢岂敢!大单于有令,让我听二殿下的,那我也只好听命了!只可惜,辛苦了我这些兄弟,跟我……”
千户官话还没说完,慕容恪一拳挥了过来,将他打翻在地。这一次,慕容儁破天荒的没有拦着慕容恪。
“你……”千户官压根儿没有想到慕容恪会真的动手,被他一拳彻底打懵。
慕容恪用刀架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警告他,说道:“再啰嗦一句!我宰了你!”
千户官也是暴脾气,他想要反抗,一旁的慕容儁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千户大人!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我,你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呸!”千户官所幸翻脸,说道:“你带着我们东奔西跑,却什么收获都没有!事到如今还是尽会说大话!”
“放屁!”慕容恪挥手又要打。
“慢着!”慕容儁组织了他,对千户官说道:“那我问你,石闵的人马,按理说还在我们的东边,为何他的斥候已经断了我们渡河之路?”
千户官满口鲜血,说道:“石闵?哼!若不是你,说不定我的人已经把他拿下!”
“是吗?”慕容儁对慕容恪吩咐道:“放开他!让他看看!”
慕容恪抬头看了看远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后松开了千户官。
这时候,不远处的匈奴人似乎也发觉了他们的千户大人被人打了,连忙涌了过来。
千户官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拔刀就想与慕容恪拼命,可是刚刚抬起手,便愣住了。他放眼望去,远处十几个人骑着马朝他们这边过来了,而来人正是他之前派出去追杀那几个斥候的。
“大人!”赶过来帮忙的匈奴人喊道。
这时候,千户官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找慕容恪的麻烦了,因为他也已经预感到,事情真的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随着那些人离众人越来越近,千户官等人终于看清,回来的不过十三四个人。
“其他人呢!”千户官怒骂道。
那些回来的人,各个神色慌张,其中一人说道:“启禀千户大人!其他……其他人都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慕容儁连忙问道。
“是刚刚那几个人干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