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坐定,刘远志看了卡布一眼,两人的眼神稍稍对视,刘远志神不知鬼不觉的微微一笑,卡布则连忙将目光移开,不与他对视。
“木都首领,归顺一事,今日可以给个说法了吧?”刘远志率先问道。
木都把目光投到了卡布身上,卡布微微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刘大人,归顺一事,不是简简单单三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依我看,此事当我们双方细谈,不可草率。”
刘远志点点头,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不知万户可有将明细罗列出来?”
卡布摇摇头,说道:“刘大人,不急,咱们......”
“听万户的意思,那归顺的事情,基本已经没有问题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上的事情。”刘远志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然后指着那文书说道:“木都首领日理万机,我们也急着回去向陛下复命,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刘某不才,已经将所有能想到的细节全部罗列出来,请木都首领过目。”
卡布原本还想耗一耗,没想到刘远志已经有所准备,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了。
木都接过侍从递来的文书,一边看还时不时的看一眼刘远志。没过多久,木都也没表态,便将文书递给了卡布。
“木都首领,卡布万户,你们看,这内容细则没什么问题吧?”刘远志问道。
卡布看了看木都,然后放下文书,对刘远志说道:“刘大人果然是心思缜密,这份文书上所写的内容细则,倒确实是非常详尽。”
“那既然这样,就按我这文书上的内容,起草正式的归顺文书,如何?”
“不急!”卡布摆摆手,说道:“我们首领还有一些疑惑,还需要二位解答。”
石闵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刘远志,两人眼神稍稍交流,刘远志说道:“木都首领,还有何疑惑,都说出来吧。”
木都凑到胭脂夫人旁边,比划了一番,胭脂夫人点点头,对刘远志和石闵说道:“我们羌族毗邻匈奴,归顺你们赵国,便是与匈奴作对,若是匈奴人因此来犯,遭殃的可是我羌族人,请问二位,该当如何?”
刘远志略加思索,答道:“首领,夫人,如今天下大乱,羌族一无强大的国力,二无勇猛善战的兵马,进不可谋得天下,退未必能够自保,除非归顺依附,试问还有何其他出路?”刘远志反问羌族众人,木都等人皆无言以对。
于是刘远志又说道:“匈奴虽然不容忽视,但是塞外地广人稀,物资贫乏。而我赵国坐拥中原,物产丰盈......”
“刘大人!”胭脂夫人打断了刘远志的话,讥诮道:“如此吹嘘之言,就不必说了,赵国虽坐拥中原,但据我们所知,赵国连年战乱,民不聊生,比起我们羌族,好不到哪里去吧!”
“没错,胭脂夫人了解的倒是很清楚!”石闵忽然说道:“但是夫人不要忘了,赵国别暂且不说,中原之地沃野千里,有的是大片良田。如今我赵国已屯田练兵,粮草足则兵强马壮,假以时日,必定如大鹏展翅,气吞山河!”
刘远志听着石闵的话,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匈奴人久居塞外,虽能骑善射,野性难驯,但为何迟迟不敢正面与我赵国交锋?就因为赵国的家底厚!木都首领和夫人所担心的,在我看来,实在是杞人忧天。”
“杞人忧天?不见得吧!”卡布说道。
“匈奴人一心想重建当年刘渊之大业,断然不会四处挑起战事!羌族虽不如匈奴强大,他匈奴单于也不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把有限的兵力,用在你们羌族人的身上!”
“凡是都有万一,如果那匈奴单于疯了,刘大人,恐怕不是你嘴皮子动动就管用的吧?”胭脂夫人不依不饶的问道。
“赵国已屯兵五原,匈奴岂敢轻易南下?就算真的兴兵来犯,我赵国也不会坐视不理。”刘远志说道。
“刘大人,这话可能作数?”
刘远志微微一笑,说道:“赵国人一诺千金!不是出尔反尔之徒!”
这句话,刘远志自然也是说给羌族人听的,木都等人听到这句话,脸色也有些尴尬。
“那岁币朝贡,依我看,就免了吧!”卡布不紧不慢的说道:“方才刘大人也说了,现在赵国坐拥中原,地大物博。而我们羌族,除了牛羊,再无其他。赵国既然是要做天朝上国,想必一点点岁币朝贡,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吧?与其你来我往多费周章,不如免去。”
“万户此言差异!岁币朝贡不在于多少,而在于一个礼字!俗话说,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若是我们都不守礼数,那百姓还如何谨遵君臣之道,父子之礼?”刘远志辩驳道。
不得不说,刘远志确实是饱读诗书,能言善辩,一席话说的羌族人无话辩驳。
“木都首领,可还有其他问题?”石闵忽然问道。
木都看了看胭脂夫人和卡布,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但是似乎兄妹俩也是无计可施。
见羌族人没有表态,刘远志便不慌不忙的说道:“既然这些事项都没有问题,那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条件。”
听到这句话,卡布的心里已经明白,刘远志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什么条件?刘大人说来听听!”胭脂夫人问道。
“既然是归顺,那咱们也得有一些实质上的举措。”
“方才你这文书上已经写的很是详尽,还有什么要求?”胭脂夫人假装不满。
“据我所知,木都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