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石闵抓紧他的胳膊喊道。
“少将军......刘大人他死了......”旁边的手下小声说道。
虽然和刘远志平日里交流不是很多,但是这几个月的经历,令石闵对刘远志颇为尊重。这是一个忠臣,无论他在为谁效力,他都是忠于国家,心系百姓!
石闵心里清楚的很,刘远志中的这一箭,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若非他命大,现在死的便是他了,而刘远志,莫名其妙的做了他的替死鬼。
想到这里,石闵的内心有一丝不安,更多的则是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地方等着他,就为了一箭要他的命!而想要杀他的人,可能就是慕容氏两兄弟。
石闵等了许久,朱松终于带着人回来了,而且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少将军......”朱松有些悔恨,低声喊了一句。
“人呢?”石闵低头看着刘远志,头也没抬问道。
“卑职无能,没有追到!”
“有没有看清到底是谁?”石闵说着,站了起来。
“没有!但是卑职确定,肯定有人逃脱了,西南面的山坡上,有一些蛛丝马迹,肯定有人从那里走过!但是等卑职带人赶到的时候,早已没有一个人影。”
石闵想要责怪朱松事先探路没有发现有人埋伏,可是刚刚若非他及时拽了他一把,恐怕死的就是他了,所以石闵也不好再说什么。
“把那张弓拿来!”石闵吩咐道。
片刻之后,匈奴单于的那张弓,被递了过来。石闵接过,再次拉了拉弓弦,又掂了掂分量,便将那张强弓扔给了朱松,吩咐道:“朱大哥,你们几个试一试,看能不能拉开!”
朱松看了看其他人,说道:“我先来!”
其他的人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给朱松腾出地方,只见他两腿扎稳,右手拉弦,双臂发力,却只是勉强将弓拉开,还尚未拉满。
朱松心有不甘,抖了抖手臂,活动了一下手指,大喊一声:“开!”
尽管朱松拼尽全力,脸也涨的通红,却依然和第一次尝试一样。朱松摇摇头,自知拉不开,便将弓递给了其他人。
经过几个什长的尝试,基本无人能拉开,这时候,石闵吩咐道:“行了,不用试了!既然你们都拉不开,那几个匈奴人也不会有这个本事!我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了!”
“刚刚那个匈奴人说是鲜卑慕容氏两兄弟干的!”有人说道。
“原本我还觉得那个匈奴人在骗我,现在想想,出了慕容恪那小子,一般人用不了这张弓!”石闵说着,又握紧了拳头,至少从此时开始,石闵和慕容氏的仇怨,再也不可能解开。
“少将军,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刘大人他......咱们回去后,您如何向陛下交差?”朱松颇为担忧的说道。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刘大人也不可能起死回生,陛下若是怪罪,我一人顶着!”
“可是这件事是慕容恪干的,与您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样说,但是刘大人却是因我而死,更何况陛下让我们一起来河西,原本也有意让我保刘大人周全,现在却出了这样的情况,我难辞其咎。”石闵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远志,又说道:“那刘贵妃是刘大人的胞妹,她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西华侯府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
“这……”
“先回赵国再说!”石闵对众人吩咐道。
“少将军,要不要先派人回去报信?”朱松又问道。
“不必!”石闵断然拒绝道:“若是刘大人的死讯过早传到陛下那里,而我又不在邺城,指不定刘贵妃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让我们防不胜防!还是等回去了,再由我亲自向陛下禀报更为妥当。”
“少将军说得有理!”
“朱大哥!”
“卑职在!”
“今日你带人探路,却没有发现有埋伏,按军法,你可知该如何惩戒!”石闵颇为严厉的说道。
朱松一听这话,连忙单膝下跪,低头说道:“卑职死罪!请少将军责罚!”
“责罚你也已经于事无补!念你往日功劳,打你一百军棍!但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今日之过我暂且记着!等回到邺城,再行惩罚一事!”
“是……”
“先把刘大人的尸身安置好!”石闵又吩咐道。
“卑职领命!”
慕容氏两兄弟疯狂逃窜,一直跑到天黑,总算是没有被石闵的人马抓住,这才停下,而此时,他们的马也已经累的几乎活活跑死。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来石闵今日是命不该绝!”慕容儁愤恨的骂道。
“没想到他和他的人警惕性那么高!咱们藏的那么隐秘,还是被发现了!”慕容恪也应和道。
“看来这就是天意!”
“二哥,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何你要把那几个匈奴人留下?”
慕容儁看了他一眼,说道:“若是不让那几个废物做替死鬼,那死的就是我们俩了!”
“可是那几个匈奴人万一告诉石闵,那一箭是我射的……岂不是咱们鲜卑成了罪魁祸首?”
“不会!”慕容儁摆摆手,说道:“按照石闵的习惯,那几个匈奴人根本不会有说话的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以泄他心头之恨!”
慕容恪点点头,说道:“二哥说的有道理!”
兄弟俩就这样坐在黑漆漆的夜幕里,过了许久,慕容恪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