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梁郡主,是已故梁王的独女,知书达理又识大体,这也是多年来一直深受燕王宠爱的原因。赵国贸然与鲜卑或者匈奴开战,其中利害,梁郡主一定想的明白。到时候,如果刘贵妃兴风作浪,那梁郡主便可制衡。”
父子二人听完秦怀山的话,沉思了片刻,终于缓缓点头。
于是石闵起身行礼道:“父亲,先生,心中疑惑已解,我不便久留,这就告辞!”
石瞻点点头,吩咐道:“一切小心行事,有任何消息,速速派人来报!”
“孩儿明白!父亲保重!”石闵说完,转身就走。
“少将军稍等!老朽送送你!”秦怀山忽然喊住了石闵,然后起身,笑着对石瞻行了一个礼,而石瞻也未阻拦。
二人走出大帐,石闵说道:“先生客气了,何必劳烦您亲自相送?”
秦怀山笑了笑,看看四周来来往往的将士,低声说道:“少将军,借一步说话!”
石闵一愣,看着秦怀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石闵发愣,秦怀山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伸手示意跟他走。
石闵疑惑的跟在秦怀山身后,来到一个僻静之处,问道:“先生,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秦怀山叹了口气,说道:“少将军,恕老朽直言,大将军一心忠于陛下,本是该令人称道的,可是老朽看来,这分明是愚忠。”
石闵对此话有些不悦,说道:“先生,父亲待你为座上宾,你怎可说这样的话?”
“少将军莫急!听老朽细细说来。”
石闵不语,想看看秦怀山到底想说什么。
“方才就燕王府的未来,大将军话里话外,都是对当今陛下的完全信任,可是现实真的是这样吗?”秦怀山反问一句,见石闵不答,又接着说道:“当今陛下生性残暴而多疑,当年的三皇子,可就是惨死在他的手里,现在大将军虽然看似备受恩宠,可是终究不是胡人,恐怕在整个朝中,对此心存芥蒂的,不仅仅是庆王府或者是那些文武百官吧?另外,巫蛊之术在老朽看来,不过是无稽之谈,明眼人都不会相信,可是咱们这位陛下偏偏信了!为何?就是因为陛下是寡恩薄情之人!自古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大将军和少将军所伴的,还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君主。”
“先生到底想说什么?您刚刚的这番言论,若是传到宫里,可是要掉脑袋的!”
秦怀山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石闵,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石闵,郑重的说道:“老朽之拙见,尽在此中,公子万不可外传,看完便焚毁。”
石闵看着这秦怀山神神叨叨的样子,甚是疑惑,接过那封书信便要拆开,被秦怀山按住手。石闵抬起头,见秦怀山对他微微摇头,嘱托道:“不是现在看!公子回去以后再拆阅不迟。”
尽管心中万般疑惑,石闵还是听从了秦怀山的话,将书信揣入怀中放好,然后行礼说道:“先生保重!”
秦怀山拱手作揖应道:“公子慢走。”
“先生!”石闵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脸色有些凝重,说了一句:“先生方才那番话,石闵权当没听到,先生也万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起!”
秦怀山点点头,答道:“老朽明白!”
由于时间紧迫,石闵不敢耽搁,告别秦怀山后,便径直离开了大营,来去匆匆,甚至连王世成和李昌都不曾知道石闵来过。
夜深后,朱松等人围着篝火坐着,时不时的朝石闵的大帐看两眼,这一切,都被张沐风默默的看在眼里。
“朱大哥,你盯着少将军的营帐看了一天了,看出什么来了吗?”张沐风撕了一块肉干塞进嘴里,便吃边问。
朱松立马故作镇定,说道:“昨天少将军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身体不适了?”
“行了,你就别多操心了!少将军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个月太操心太劳累而已,休息一两天就好!咱们就安心等后少将军的吩咐吧!”张沐风说兹飧扇痈了朱松。
朱松接过肉干,并没有打开,而是攥在手里,微微皱眉,盯着张沐风看。
张沐风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他看了看其它人,一脸疑惑的问道:“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其他几个什长听到二人的对话,有的也微微睁开眼,看着两人。朱松却依旧像狼一样盯着张沐风,张沐风抓起身边的一块泥土扔了过去,又问道:“看什么呢!”
“沐风,你小子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哥儿几个吧?”朱松眯着眼问道。
张沐风看了看其他人,故作镇定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兄弟们?你别瞎说!我整天和你们待一块儿!什么事你们看不到?”
“那哥哥我就不明白了,少将军身体不适,为什么就让你小子进大帐,不让我们几个进?”朱松问道。
张沐风无奈的答道:“这我哪知道?少将军吩咐,我也不能多问呐!”
这时候,朱松看了看四周,然后起身坐到张沐风旁边,一把勾着张沐风的肩膀,低声问道:“兄弟,你实话跟我们几个说说,少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是不是要咱们弟兄去打仗之类的?”
其他几个什长一听,立马来了兴趣,一下子全围了上来,催促道:“就是就是,快说说看!”
张沐风欲哭无泪道:“哥儿几个,我哪知道啊?小弟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不可能,你肯定……”
忽然,众人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