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张豹从身后喊道。
石瞻这一次头也不回,径直离开,却被张豹的几个随从拦住了去路。
“怎么?张大人还要强留我们父子不成?”石瞻回过头,冷冷的瞪着张豹。
“岂敢!侯爷和公子的本事,下官是知道的,在下就是想多说一句而已!”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张大人,还是就此打消这个念头吧!看在你对燕王府还算忠心的份上,今夜之事,本侯权当什么都不知晓!”
石瞻说完,对石闵吩咐道:“咱们走!”
那几个黑衣人还站在前面拦着去路,石闵有些恼怒,不禁握紧拳头,这时候张豹吩咐道:“都退下!”
“张大人,这是你今晚做的最正确的决定!”石瞻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便与石闵大步离开了。
看那父子二人走了,那几个黑衣人围了过来,站在他们的主子旁边。张豹脸色铁青,很是难看,骂骂咧咧道:“不识抬举!”
“大人,刚刚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走了?既然他们不答应,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答应便是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问道。
大概是因为张豹此时憋了一肚子气,听着这句话,他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是一个耳光,问道:“就凭你们几个?他们父子二人若是出手,取你们性命不过是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那几个黑衣人悻悻的相互看了看,被打的也只能捂着脸一声不吭。
父子二人回到西华侯府,已经过了子时。听到动静的徐三连忙起身,披了件衣服提着灯笼便出来了。
“将军!公子!你们回来了!”徐三有些激动,连忙迎了上去,关切的问道:“将军,公子,还没吃东西吧?我吩咐人给做点!”
“徐三,这大晚上的,不用忙活了!你去歇着吧!”
“没事没事!”徐三高兴的很,笑着说道:“一会儿就好!不碍事!”
说完,徐三便乐呵呵的走开了,拦都拦不住。父子二人无奈,只得去了前厅。
“父亲,今晚您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石闵忍不住问道。
“为父刚刚进城,便被张豹的手下拦住去路,说是有要事相商,为父一时好奇,便跟着去看看。”
“看来这张豹还真是神通广大,父亲刚刚进城,他便得到了消息,孩儿刚刚出宫,他也知道了!”
“非也,陛下派人去邯郸召为父回来的时候,张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人是在等着咱们回来!”
“父亲,今日张豹说的话……”
“他说的话,你一句也不要放心上!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足以让陛下诛他九族!”
“起兵造反固然不妥,可是张豹说的话,有些也确实是有道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是。”
“难道父亲真的一点都不担忧吗?庆王是绝对不会善待西华侯府的!”
“此事为父心中有分寸!西华侯府无心争什么,但也不是好欺负的!陛下尚在,储位也未定下,一切皆有可能!”石瞻安慰石闵,又说道:“你以为庆王府担为父不知?”
“那父亲为何……为何对诸多事情的反应都是这样平淡?”
“在没有最佳应对之策之前,首先要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
“父亲的意思是?”
“那日你离开邯郸之时,秦先生执意送你,为父并非不知他的用意,恐怕他私下又与你说了些什么吧?”石瞻问道。
“父亲知道了?”石闵有些惊讶。
“秦先生对你说的话,归根结底无非是四个字,拥兵自立!”
石闵愣了,点点头,问道:“父亲……您都知道?”
石瞻笑了笑,坐了下来,说道:“这句话,他早就跟为父说过!你认为可取吗?”
石闵默默的摇摇头。
“那为父若是认可了他的话,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仅仅凭借现在手头上的四万多人马,就能割据一方?”
“恐怕不能......”
“还有,今日张豹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是有些道理,燕王也未必是卸磨杀驴之徒,但是归根结底,赵国内乱,反而给了鲜卑和匈奴入侵的机会,就算他燕王夺了位,赵国也必将千疮百孔,损失惨重。这样的结局,难道就是好的结局?”
“父亲说的是......”
“所以无论是秦先生说的,还是张豹说的,如果咱们真的这样做了,遭殃的都是赵国的百姓,尤其是咱们汉人!”
“父亲的意思,孩儿都懂,是孩儿目光短浅了!”
“秦先生是读书人,乱世之中难免会希望自己如诸葛孔明那般,辅佐明主建功立业,所以他有这样的想法,不难理解。至于张豹,此人虽然看起来忠于燕王府,实际上野心不小,就从他能装疯卖傻躲过陛下的追讨,就看得出此人心机过人。另外,他躲在家中,却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可见他眼线极广,若非有极大的野心,岂会安插这么多自己的眼线?”
“父亲说的极是,每次见到张豹,他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沉,这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所以他表面上劝我们扶持燕王,实际上也是在为他自己谋利。”
“可是父亲,话又说回来,燕王此刻还被关在死牢,庆王已经回来,咱们总该未雨绸缪啊!”
“你相信燕王会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吗?”石瞻问道。
石闵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虽然对燕王不是很了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