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庆王到了宏光阁,所有人都已经坐定,见石虎看着他,石遵连忙行礼说道:“儿臣来晚了,让父皇久等,请父皇恕罪。”
石虎瞪了他一眼,并未责骂,对众人说道:“鲜卑人已经动手了!调集了八万人马,再三入侵幽州,朕的手里,已经收到了幽州刺史送来的两份急报。至于雁门关外,匈奴人也有所动作,好在有石勇在,匈奴人暂时还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石虎说完,众人相互看看,破天荒的没人说话。
“都哑巴了?”石虎拍案骂道:“朕就不明白!幽州守军五万!怎么就被人牵着鼻子打!”
“父皇!鲜卑人如此嚣张,不能再忍了!打吧!”石遵说道。
“你有何计谋?说说看。”石虎问道。
“这个.......”石遵一时语塞。
看到石遵答不上来,石虎斥责道:“打仗岂是儿戏,你红口白牙随便一说,说打就打?”
“儿臣想想......”石遵悻悻的说道。
“瞻儿,你说说看!这仗能不能打?”石虎看着石瞻,问道。
石瞻缓缓说道:“儿臣还没想好!要打,就得拿出对策,不打,也该想好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形。”
“那你快想!”石虎催促道。
尤坚说道:“陛下,微臣以为,鲜卑人这么肆无忌惮,多半是因为幽州守军准备不足,一时疏忽......”
一旁的吴侍郎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尤坚的话,说道:“行了尤大人,谁都知道幽州刺史是你亲家,准备不足?几天之内被反复侵扰还反应不过来?说得过去吗?”
“姓吴的,一个只会耍耍嘴皮子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你带过兵吗?打过仗吗?”尤坚讥讽道:“没有就别叽叽歪歪!”
“你......”
“尤大人,你这话跟吴大人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在陛下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合适吗?”石闵问道:“堂堂的一州刺史,还是镇守边关的朝廷大员,应该时刻心存警惕,反应不过来?我看是平时从来就没当回事吧?”
“陛下,鲜卑可是有八万人啊!这幽州就五万守军,他......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时间立马就打败鲜卑人啊!”
“行了!”石虎说道:“朕要你们拿个主意!这仗要不要打?不打,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打,该怎么打!”
“父皇,儿臣请求领兵出征!”石遵站出来说道。
“哦?你准备怎么打?”石虎问道。
“从李城调儿臣的本部兵马增援幽州,挡住鲜卑人,无需出战迎敌,他们劳师远征,粮草必定是问题。耗个半年,他们自然不战而退,待到他们撤退的时候,咱们再抓住机会,追击敌人!”
“耗半年?庆王,你在耗着他们的时候,也是在耗着自己的粮草和士气。难道你的人马和幽州的驻军能做到不吃不喝?”石瞻反问。
“主动出击损耗更大!到时候不仅仅是粮草的问题,战马兵器士卒,都有损失!以逸待劳,岂不更好!”
“父皇,据儿臣所知,幽州今年屯田的成效甚微,其军粮能供近十万大军支撑多久?庆王可曾算过?这是其一!其二,若是粮草不足以支撑半年,又该如何?百姓手中的粮食,能够他们勉强过冬就不错了,还要留着来年春耕的种子,所以再征粮是断然行不通的!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别处运粮,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又出现了,从何处运粮最为妥当?”
“听闻今年西华候在邯郸屯田之策成效不错,何不从邯郸征调?”
“呵呵,尤大人话倒是说的轻巧,本侯今年在邯郸的收成确实还可以,但是你知不知道邯郸现在收拢了多少百姓?那么多张嘴不要吃饭?本侯的数万人马无需粮草?”
“若非陛下开恩,行屯田之策,他们或许早就饿死了,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上辈子积的福!现在征调粮食,有何不可?”
“尤大人,你作为朝廷大员,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陛下下令屯田,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赵国的黎民百姓吗!他们耕作了一年,你现在要夺走他们的口粮,哼,若是发生暴乱,你尤大人来善后?”
尤坚一脸怒气的看着石瞻,却没有反驳,显然石瞻的话说的不无道理。
“荥阳有足够的粮草,从荥阳运粮不就好了!”石遵说道。
石虎想了想,再问石瞻:“瞻儿,你以为呢?”
“父皇,儿臣认为,此次要么不打,要打,就要以雷霆之势迅速出击。不能与鲜卑人和匈奴人做旷日持久之争,赵国不能这样消耗国力!”
“不打?不打能解决问题吗?说来说去,不还是得拼命?前几天西华候不还是口口声声的反对吗?”尤坚嘲讽道。
“鲜卑兵马不如匈奴人强悍,雁门关守军也不过区区四万人马,为何雁门关至今尚未告急?”石瞻冷笑道:“若是幽州刺史有石勇那般手段,何须这么麻烦!”
“西华候!你行你上啊!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尤坚恼怒道。
“尤坚!给朕老实待着!西华候说的没错!他洪宽若是像石勇那样有本事,还需要朕来操心这些?”
“陛下!幽州不同雁门关,那里地域广,防守更加困难......”
“尤大人,父皇都说话了,你还有什么意见?”一旁的石遵呵斥道,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尤坚大约是被气昏了头,没有意识到石虎已经很不耐烦,所幸石遵及时制止,让他闭嘴,尤坚极不服气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