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欣郡主离去,石闵并没有起身去追她。就在这个时候,秦婉走了进来,看着欣郡主的背影,秦婉一时间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怎么来了?”石闵见秦婉站在面前,有些吃惊。
秦婉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刚刚公子和郡主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石闵有些尴尬,避开秦婉的目光不敢直视。
秦婉忽然朝石闵行礼,然后说道:“秦婉实在不愿看到公子和郡主闹成这般,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这件事无关谁的对错!你......”
“趁着这几日还得空,公子安心准备成婚吧,过不了几天,您就得出征了。”秦婉打断了石闵的话,然后再次行礼说道:“秦婉告退......”
不等石闵做出回应,秦婉便退了出去。石闵站起身想要去追,脑子里却乱作一团,愣在了原地。
夜半时分,石闵无心睡眠,便独自一人在西华侯府内转悠,不知为何,便来到了马厩。
或许是朱龙马与石闵真的心有灵犀,它远远的便察觉到石闵的到来,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鸣。
“你知道我来了?”石闵喃喃说道,然后抓了一把草料,走到朱龙马的面前,给它喂食。
石闵轻轻的抚摸着朱龙马的头,朱龙马也一边咀嚼着嘴里的草料,一边把头往石闵的身上蹭,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没有那么多需要担心的事情。”石闵一边抚摸着朱龙马,一边说道。
朱龙马“哼哼”两声,就像是听懂了石闵的话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石闵转头望去。
“公子,原来您在这里啊?”徐三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徐三叔,怎么还没睡?”石闵放下草料,拍了拍手问道。
徐三答道:“正在找您呢!大将军回来了!”
“父亲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将军在前厅,让我来找您过去!”
“走!”石闵连忙离开了马厩。
两人来到前厅,石瞻正在副将的帮助下脱下盔甲,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父亲!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石闵站在门口喊道。
石瞻听到石闵的声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身边的副将微微抬手示意退下。
“这么晚不在屋里待着,到处乱跑什么?”石瞻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坐了下来问道。
石闵走了进来,答道:“只是去了趟马厩看看马,没去哪里。”
“徐三,没什么事了,早些去歇着吧!”石瞻吩咐道。
“是……”
徐三走后,石瞻对石闵吩咐道:“坐下吧!”
“是……”
“这些天的事情,为父都已经知道了!”
“庆王府已经紧锣密鼓的实施计划,父亲,您可有什么打算?”石闵问道。
石瞻微微摇头,说道:“一时间,为父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乾坤。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找到庆王大逆不道,yín_luàn后宫的证据。”
“陆安那边已经在查,可是并无确切证据,一来,光华门断然不会留有他进出宫的证据,二来,蕙兰宫肯定也是打死不会承认,相反,如果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捅到陛下面前,弄不好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但是过几天,庆王就是正式被封为太子,说不定……”
“我懂你的意思!为父也在担忧此事!”石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现在唯有期盼陛下不会杀燕王!或许……鲜卑人和匈奴人挑起的战事,无意间帮了我们!不过有一件事你做的很好!前些日子邺城一直传唱的歌谣,势必会对陛下产生影响。”
“听陆安说,自从上次听了这件事以后,陛下似乎已经暂时放下了杀燕王的念头。”
“陛下最是疑神疑鬼,看来你对陛下的心思琢磨的还算透彻!”
“说到陛下,父亲大概已经知道,此次对战,陛下将会御驾亲征!”
石瞻点点头,说道:“没错!为父有些不太明白,庆王府走这步棋的用意是什么?”
“或许庆王是担心战事不利,陛下会追究他的责任。”
石瞻摇摇头,说道:“应该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会不会是庆王担心父亲做主帅,抢了他的功劳?”
“你说的这两点,都有可能,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像是那么简单!”
石闵有些纳闷,问道:“那庆王府这么做会是什么目的?”
石瞻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不确定……如果是最坏的一种可能性,就是趁着陛下离开邺城,身在幽州的时候,直接兵变夺权,栽赃给鲜卑人,然后立马杀掉燕王,永绝后患!”
“兵变?夺权?您是说……庆王谋反?”石闵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庆王做事,向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既然是这样……父亲,那咱们也得留有后招啊!”
“石遵离开邺城,最大的祸患就是谭渊!得防着他!”
“尤坚也不能小看吧?”
“不!尤坚顶多就是个莽夫,谭渊才是只狐狸!若真有什么风吹草动,谭渊一定会总领庆王府在邺城的所有势力!还有!据为父得到的消息,李城除了留下一万多新兵守城,至少还藏有一万庆王的精兵!”
“不是说都派去幽州了吗?他哪来的人?”
“这小子,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你以为之前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