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宁王让你来此地,是想做什么?”慕容儁问道。
“宁王殿下想给二殿下一个机会,一个二殿下不会拒绝的机会!”
“不要故弄玄虚,你们宁王觉得这是一个什么狗屁机会,我们还未必看在眼里。”慕容恪很不客气的说道。
“四弟,不要多嘴,退下!”慕容儁吩咐道。
老三没有理会,取出一封密函,双手递到了慕容儁的面前。
慕容儁将地图放到一边,拆开那封密函,细细一看,脸色微变,转瞬又笑了起来,说道:“你家殿下还是真是有意思,他就不怕我把这件事给捅出去?”
“宁王殿下自然是信得过二殿下,才会交您这个朋友,否则当初在邺城,又何必施以援手?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宁王殿下对二位的救命之恩,应该不至于让二殿下拒绝此事吧?”
“宁王能有你这样的手下,也算是他的福气!”慕容儁说着,将那封密函放到一边,说道:“回去给宁王捎个口信,这件事,我们鲜卑人替他办了!后面的事情,就看他自己了!”
老三点了点头,又说道:“还有一句话,殿下要我转达给二殿下。”
“什么话?”
“匈奴人狼子野心,你们鲜卑与他们为伍,无非是与虎谋皮。待时机成熟之时,我们殿下愿与鲜卑二分天下,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慕容儁笑了笑,说道:“宁王的话,我们知道了,请回吧!”
老三点点头,拱手行礼道:“告辞!”
待老三走后,慕容恪问道:“二哥,这石鉴是想干嘛?”
“石鉴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咱们和匈奴人结盟的,否则就算他谋得了赵国的皇位,也不得安生。”慕容儁笑道:“这一次,他未免有些天真了!”
慕容儁说着,把桌案上的密函扔给了慕容恪,说道:“你看看便知!”
慕容恪有些疑惑的拆开密函一看,立马皱起了眉头,问道:“二哥,您觉得石鉴送来的这个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慕容儁摆摆手,说道:“不会,这个消息,跟探马送来的消息基本吻合。”
“这样的事情,石鉴都做得出来,此人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够狠啊!”
“不够狠,他还怎么谋求皇位?”慕容儁说着,又将地图摊开,看了起来。
慕容恪一边将密函收好,一边问道:“那咱们该如何调兵遣将?”
“既然证实了这个消息,那就顺便还他石鉴一个人情!咱们慕容氏,这点道义还是讲的!”
“您的意思是......”
“你过来看看!”慕容儁朝慕容恪招招手。
......
狼骑尉行军至凌晨,眼看着天边已经有点鱼肚白,这才停下,石闵看着气喘吁吁的将士们,吩咐道:“传令!扎营!”
“是!”张沐风应道。
“还有!所有人一律不得生火!”
“明白!”
石闵又对朱松吩咐道:“朱大哥,你辛苦一下,今日由你的人马在外围轮流巡视!”
“末将领命!”
“少将军,那我呢?我干什么?”王冲问道。
石闵回过头看着一脸期待的王冲,笑道:“你?你好好睡觉便是,其余的不用管!”
“这......”
石闵一边翻身下马,一边说道:“养足精神,后面有你出力的时候!”
“是......”
“听说你前几日单独离营,出去了大半天才回来,完了眼睛还通红通红的,跟大哭了一场一样,你干嘛去了?”石闵问道。
“少将军可能忘了,卑职的娘亲,就埋在邯郸附近。自打追随少将军这大半年,卑职未曾去祭拜过她老人家一次,所以趁着前几日得空,便出去了一趟......”
王冲说到这里,又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
石闵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看到王冲这副模样,石闵不知怎么安慰,因为他是最不擅长安慰人的。
“你得好好的活着,你娘亲泉下有知,也会放心的!”石闵拍了拍王冲的肩膀说道。
王冲点点头,强颜欢笑道:“卑职明白!”
这时候,张沐风走上前来,看着王冲,问道:“你干嘛?”
“我没干嘛!多事!”王冲看都没看张沐风,立即走开了。
张沐风一脸茫然,问石闵:“少将军,他怎么了?”
石闵尴尬的笑道:“没事,不用管他!”
“哦......”张沐风又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王冲,只见他就地找了个地方,扯了快毛毡便裹着,挨着自己的马躺下了。
“别看了,睡觉去!”石闵对张沐风说道。
“是!”
为了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军,石闵下令狼骑尉昼伏夜出,一路上只吃干粮喝凉水,绝不生火。同时,为了不留下过多的痕迹,所到之处,就算扎营,也不搭帐篷,每人一块毛毡,用来遮风挡雨以及保暖之用。好在狼骑尉皆是精锐中的精锐,对于这样艰难的行军,倒也没什么问题。
石闵裹着毛毡,闭着眼酝酿了半天,却始终无法入眠,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秦婉的身影。
秦婉的忽然离开,对于石闵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若非战事在即,他就算把中原之地翻过来,也要找到她。现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西华侯府的人,能替他找回秦婉,哪怕秦婉能够安然的到邯郸找她的父亲秦怀山,那也可以,至少能知道秦婉是安全的。
可是如今正值乱世,兵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