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帐外传来一个声音:“报!”
“什么情况?”慕容儁连忙问道。
“启禀二殿下,前线探马来报,傍晚时分,有不少赵国兵马逼近丘水河下游二浪子段,距离渔阳不过五十多里路!”
“大约有多少人?”
“探马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聚集了至少两万人!据估计,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谁人领兵?”
“看旗号,是赵国石遵的李城军!”
“二哥,难道羯族人准备动手了?”慕容恪问道。
“来的好!”慕容儁想了想,对慕容恪吩咐道:“今夜,你带五千精骑渡过丘水,趁石遵立足未稳,偷袭他的大营!”
“二哥,这万一是个圈套怎么办?”慕容恪颇为担忧。
“你放心,石遵此人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他不会惧怕咱们偷袭,越是不惧怕,守卫便越容易松懈!对咱们便越有利!”慕容儁说道。
慕容恪点点头,表示认同。
“记住,你今日只是为了试探他们,不要与他们纠缠!”慕容儁叮嘱道。
“小弟明白!”
慕容恪正要离去,慕容儁忽然喊住了他:“慢着!”
“二哥,还有什么吩咐?”
慕容儁想了想,又看了看地图,沉思了一会儿,指着地图上一处,抬头对慕容恪吩咐道:“你来看一下!”
慕容恪连忙把脑袋探了过去。
“妥善起见,今日你从这里渡河!绕过二浪子段,再北上!”
慕容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赞叹道:“二哥!好计策!我明白了!”
……
石遵看着已经开始结冰的丘水河,再看看一望无垠的苍茫大地,冷风拂过,他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斗篷。
“殿下,外面风大,您要不还是帐内歇着吧?”身边的副将小声提醒道。
石遵微微摇头,说道:“不是本太子不想歇着,是那边的鲜卑人不让我们省心!”石遵微微眉头皱着,吩咐道:“派出探马北上!以防鲜卑人夜袭!”
“末将领命!”
“还有!”石遵转过身,看着身边的副将,又吩咐道:“传令下去,今日让弟兄们好好歇着!明日一早,本太子要领教领教慕容氏两兄弟的本事!”
“是!”
夜晚的丘水河畔,寒风更加凌冽,站岗的羯族人裹紧了羊皮袄子,缩着脖子,一边哆嗦着,一边来回走动取暖。
根据石遵得到的消息,鲜卑人驻扎在渔阳附近,丘水河的东岸。按照方位计算,自己的位置距离鲜卑人大营的直线路程,大约五六十里路,快马加鞭不需要一个时辰便可赶到。
所以基于这样的情况,石遵大营呈南北朝向,面朝东北,正对渔阳方向。石遵也并非完全是酒囊饭袋,三万多李城军的营地,按照地势,营房搭建倒颇为讲究阵型。
北风呼呼的吹,吹的李城军斗志薄弱,只想早些钻进被窝睡会儿,巡夜的人马,刚开始还来回走动,到后来干脆挤在火堆旁烤火了。
大约寅时前后,正是人一天中睡意最佳的时候,执勤巡夜的人都几乎困的睁不开眼,更不用说是那些正在睡梦中的人了。
慕容恪和他的人马清一色身着青灰色寒衣,以头巾蒙脸,所有人牵着马,站在原地不动。
慕容恪看着远处燃烧着篝火的营地,再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大约到了时辰,便对手下吩咐道:“上马!”
五千骑兵,在慕容恪的带领下,朝着李城军的背后直扑过去。
风声帮了慕容恪大忙,掩盖了他的马蹄声,加上他并没有点火把,所以直到鲜卑人近在眼前,李城军这才反应过来。
“有人劫营!有人劫营!”铜锣声立马响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石遵,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抓起身边的盔甲,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时候,帐外的亲卫慌慌张张的前来禀报道:“启禀殿下,鲜卑人趁夜偷袭……”
“偷袭?”石遵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大胆,又问道:“多少人?”
“看不清,大约五六千人!”
“区区五六千人!慌什么!”石遵说着,提刀便冲了出去。
待石遵冲出营帐,这才发现,自己的营地已经乱作一团,鲜卑人的骑兵横冲直撞,李城军却始终不能阻止起有效的抵抗。
石遵一看,自然是急眼了,这是他与鲜卑人的第一仗,若是被区区五千人打残,他还如何去面对石虎。
想到这里,石遵对自己的近卫副将吩咐道:“随本王一起!立马阻止人马,把这伙人围杀了!”
一看石遵都拼命了,李城军上下自然也就有了底气,三万大军开始集结,想要合围五千鲜卑人马。
慕容恪虽然年轻,但是打起仗来,还是粗中有细的,一看形势不对,连忙带人撤退,不与石遵纠缠。
看到鲜卑人撤退,而自己吃了亏,石遵很是不甘心,带着人就要追,手下的人拦都拦不住,一直追出去二十多里路,除了射杀了几个零星落单的鲜卑人,其余一无所获。
“殿下!不能再追了!小心鲜卑人有埋伏在等着咱们啊!”石遵的副将喊道。
石遵当然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只是心中一口气实在难以下咽,不把这些鲜卑人碎尸万段,难消他心头之恨。
只是权衡一番之后,眼看着天都要亮了,石遵无奈了撤了回去,没有再追。
回到营地,只见整个营地已经乱七八糟,不少帐篷被烧毁,众将士也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