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华侯府,石闵前脚刚刚迈进门,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
石闵闻声,走到外面看了一眼,却没想到,来人居然是王世成和李昌等人。
“二位叔父!”石闵甚是激动,连忙迎了上去。
“小闵!”李昌喊道。
不知为何,看到二人归来,石闵便如同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一般。自小,李昌与王世成二人待石闵如同亲子,甚是宠爱,武艺兵法,拉弓骑马,不少也是他们教的。如今石瞻已经过世,这两人的出现,无疑再次触动了石闵内心的父子之情。
“臭小子!”李昌拍了拍石闵,一把将石闵揽在怀里,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背,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说了不哭,刚见面你就哭!”王世成在一旁瞪了李昌一眼。
李昌推开石闵,飞快的抹了一下眼睛,狡辩道:“放屁,老子什么哭了!”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石欣也走了出来,王世成第一个看到,于是连忙行礼道:“见过公主!”
李昌连忙也跟着行礼。
石欣微微一笑,回礼说道:“见过二位叔父!”
“微臣不敢!公主礼重了!”王世成连忙说道。
“我现在是西华侯府的人,在侯府,我是不公主,您二位是我夫君的叔父,便也是我的叔父!”石欣说着,再次行礼。
这可把王世成和李昌二人吓的不轻,连忙回礼,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二位叔父一路辛苦了,快随我回家吧!”石闵连忙说道。
随着石闵回到府里,李昌和王世成径直来到了供奉石瞻的地方,二人齐刷刷的跪在了石瞻的牌位前。
“大哥!我们来晚了!”李昌再次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在石闵的印象里,李昌是个性情急躁,无所畏惧之人,多次负伤,连眉头都没皱过,却在石瞻的牌位前哭的如同一个孩子。
一旁的徐三潸然泪下,悄悄的抹着眼泪走开了。
“早就说,让大哥不要去辽东,他非要去!结果把命送那里了!”李昌捶胸顿足喊道。
王世成看着石瞻的牌位,幽幽的说道:“早知道,我们就该随大哥一起去辽东。”
石闵正想开口,又对石欣吩说道:“你先回屋吧!”
石欣默默点头,便对李昌等人行礼,说道:“二位叔父,欣儿告辞。”
李昌看都没看石欣一眼,倒是王世成,微微点头示意。
“父亲是不想我们的弟兄掺和此事,局势未到生死存亡之秋,更何况,那时候的石遵正是如日中天,父亲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想不到短短几个月,赵国上下的局势变化,已经是天翻地覆。”王世成说着,缓缓起身,又看了一眼石瞻的牌位,说道:“大哥的这笔账,一定要记在鲜卑人头上!”
“对!一定要鲜卑人血债血偿!”李昌狠狠的捶地说道。
石闵微微摇头,一旁的王世成疑惑的问道:“小闵,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仇不该报吗?”
“小侄不是这个意思!”石闵解释道:“这笔血债,自然要记在鲜卑人头上,但是父亲的死,还和一个人有关!并非二位叔父想的那么简单。”
“还跟一个人有关?谁!你说出来!老子杀他全家!”李昌骂道。
“若是知道此人是谁,我早已将他碎尸万段!”
“怎么回事?”王世成问道。
“有人暗通鲜卑,把我军的部署,扎营位置全部告诉了鲜卑人,让慕容氏有机可乘,数万兵马趁着夜色突袭先帝的大营,父亲为了保护先帝,送了自己的性命!”说道这里,石闵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眼露凶相,说道:“若非此人暗中勾结鲜卑人,又怎会有偷袭一说?父亲也不会丧命!追根究底,就是那个叛徒!”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昌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抓住他,非活剥了他不可!”
“咱们现在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说这些狠话有什么用?”王世成微微皱眉道。
“石遵!一定是石遵!”李昌忽然信誓旦旦的对二人说道:“除了这狗娘养的,老子想不出还有谁会干出这种事情!否则他也不会起兵造反!”
王世成听完这话,微微点头,对石闵说道:“你二叔说的有道理!石遵既然敢谋反,也一定敢和鲜卑人暗中往来!”
“可是此次与鲜卑人大小十几战,石遵有数次率军出战时,情形颇为危急,若是与鲜卑人勾结,当不至于这样吧?”石闵说道。
“这才叫假戏真做!”李昌坚定的说道:“一定是他!”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给鲜卑人通风报信的,另有他人!”石闵说着,站了起来,沉思了片刻,又对二人说道:“先帝处死石遵那天,我就在场,我曾两次问他,是不是他给鲜卑人通风报信,他没有直接告诉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看!这就是那狗娘养的在使心眼,他就是要咱们永远都想不明白!混账东西!”李昌咬牙启齿的骂道。
“他最后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死了,事情并没有结束!”
王世成不禁疑惑,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背后还有人?”
石闵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想说明什么!但是也有其他的跟我说过这句话!”
“谁?”
“高尚之!”
“高尚之?丞相大人?”王世成彻底懵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