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小子就是羌族首领木都的儿子?”李昌问道。
“没错!”
“呵呵,跟他老子一样,是个草包!”李昌不屑的说道。
“他若是有经天纬地之才,那羌族对赵国的威胁就更大了!”石闵微微一笑,说道:“幸亏他只是一个草包!”
“那刚刚你还救他做什么?不如让禁军的那帮人教训他一顿算了!”李昌说道
“羌族表面上虽然已经归附,但是早晚还是个祸端,这库里台,是以后制约卡布等人的一个关键,得留着他!”石闵说完,又对二人说道:“时候不早了,二位叔父,我们走吧!”
......
清早的阳光,穿过纱窗,照进了永昌阁,驱走一夜的黑暗和孤独,令压抑之感烟消云散。石世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着眼前迷离的景象,他静静的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陛下,该换药了......”陆安低声说道。
石世两眼无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昨日可有人来过?”
“回禀陛下,昨日一早,长公主和闵公子来过,傍晚时分,张大人也来过。”陆安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们没有多嘴吧!”石世看了陆安一眼。
“奴才们守口如瓶,不敢乱说!只是一律告知,陛下是偶感风寒,需要卧床静养。”
石世微微点头,稍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
陆安小心翼翼的给石世换着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大冷的天,愣是连汗都出来了。
石世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陆安,问道:“你惧怕朕?”
陆安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连忙应道:“陛下是真命天子,奴才是个凡人,岂能不心存敬畏......”
“呵呵。”石世闭着眼,微微一笑,说道:“你在先帝身边能伺候这么些年,足显你做事还算机灵!否则,怕是你早已命丧黄泉!”
“是先帝开恩......”陆安小声应道。
忽然,石世又睁开眼睛,看着陆安,问道:“朕比先帝如何?”
“奴才惶恐......”陆安吓的跪了下来。
“惶恐什么?”石世看着跪在地上的乱,说道:“朕要听听你的想法!”
“这个......”陆安支支吾吾,不敢如何作答,这问题回答的好还好,若是言语有失,说不定自己会脑袋搬家。
“你放心大胆的说,朕赦你无罪!”
“奴才不太会讲话,怕......”
“朕不需要你说话多漂亮,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陆安低着头,绞尽脑汁,终于缓缓说道:“先帝......果敢......陛下您仁德......”
“你的意思是,先帝残暴,朕怯懦,对吗?”石世微微皱眉。
陆安连忙磕头解释道:“不不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觉得......”
“觉得什么?”
“奴才觉得,陛下当初蒙难,却能让张大人深入虎穴拼死相救,让西华侯府东奔西走倾尽全力......陛下一定是贤明之君......”
“你倒还算聪明!”石世的脸色稍稍缓和,微微抬手吩咐:“起来吧!继续!”
“奴才遵旨......”
石世瞥了一眼陆安,说道:“话说回来,朕能坐上这个皇位,你也是功不可没!”
“奴才不敢邀功,都是闵公子吩咐的事情,奴才只是照办而已。”陆安小心说道。
“如此看来,你与西华侯府交情匪浅呐!”
陆安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说道:“奴才与西华侯府并没有什么交情。”
“那你为何要听从西华侯府的吩咐?”
“奴才并非是听从西华侯府的吩咐,而是忠于内心,忠于道义。”
“哦?此话怎讲?”石世来了兴趣。
“先帝在时,燕王府与当时的庆王府相争,实力均在伯仲之间,但是奴才认为,陛下您胸怀天下,心系苍生,将来定是明主,所以看陛下蒙难,奴才也定要尽绵薄之力,如此而已!这便是忠于内心,忠于道义。”陆安一边给石世包扎,一边说道。
“明主......”石世喃喃道:“你现在还觉得朕是一个明君吗?”
“是!奴才还是这样认为!”
“前几日,朕可是差点要杀了你的!”
“陛下只是偶然圣心不悦,终究还是饶了奴才们,这便足以彰显陛下您皇恩浩荡,宅心仁厚!”陆安说着,终于包扎完毕。
石世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缓缓说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是如此机敏!朕现在开始知道,你为何能在先帝身边侍奉这么久了!”
陆安尴尬的应道:“陛下过奖了......”
“朕近来噩梦缠身,总是睡不踏实!你可有什么妙招?”
陆安其实心中已经猜到,石世睡不踏实的原因,但是他不敢直言,略加思索之后,陆安说道:“陛下在大理寺的死牢吃尽苦头,想来也是心力交瘁,所以才会睡不踏实。如今赵国外无战事,内无奸佞,陛下大可安心调养一段时间,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外无战事,内无奸佞......”石世缓缓起身,说道:“依朕看,这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也是危机重重!”
陆安连忙起身,拿起一件袍子给石世披上,说道:“文有张大人,武有闵公子,陛下有此二人为股肱之臣替您分忧,大可安心!”
“呵呵,你倒是看的透彻!”石世裹紧了袍子,又问道:“朕问你,依你看,丞相高尚之该如何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