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世看着张豹呈上的奏疏,上面写的,是详细的各部大臣的所有信息,以及张豹对于人员任命的建议。
“爱卿,看来你平日里花了不少心思啊!”石世看着面前厚厚的一叠纸张。
张豹恭敬的说道:“微臣既然替陛下分忧,自然要把事情做的细致一些,急陛下之所急,忧陛下之所忧,只有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尽了本分,陛下才能省心,天下才能安定!”
石世笑了笑,说道:“你应该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张豹故意装傻充愣,说道:“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呵呵,这满朝文武,若是你张大人都算愚钝,那精明的就一个也数不上来了。”石世一边翻着面前详细的各部要员的信息,一边说道:“朝中文武百官,单单这邺城,数得上号的前前后后百余人,你居然能有这么多人的详细信息,对他们的身家背景为人,了如指掌!”
张豹低着头,没有说话。
石世合上了那一沓奏疏,看着帘子外的张豹,缓缓说道:“张豹,你不简单吶!”
张豹一听这话,便知石世这是话里有话,连忙跪地解释道:“陛下恕罪!微臣僭越了……”
“你凭一己之力,能搜罗到这么多朕都不得而知的信息,当真让朕刮目相看!”
“臣也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绝无半点私心!否则今日也不会将这些东西原原本本的呈送给陛下您过目!”
“看来,你的耳目极广,朝中所有人都在你的监视之下!是吗?”石世镇定的问道。
“陛下恕罪!”张豹低着头说道。
石世站起身,在里面缓缓踱步,一旁的陆安悄悄抬头看了看二人,不禁有些紧张。
忽然,石世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张豹问道:“你不会在朕身边,也安插了耳目吧?”
“臣万万不敢!”张豹磕头说道:“自打当初追随陛下您,微臣便誓死效忠!哪怕是您蒙难入狱,微臣也是不改初心!正是靠着这些耳目,打通了一些关系,才能将陛下从虎口救出!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请陛下明鉴!”
张豹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石世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豹,忽然“哈哈”大笑,说道:“爱卿请起!你对朕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张豹几乎感动流涕,说道:“臣!谢陛下!”
“当初石遵害朕,不少原本口口声声说要效忠的人,见朕被关进了大理寺的死牢,便落井下石,风头朝向了石遵!尤其是那些自命清高,满嘴仁义道德的汉人官员!”石世颇为鄙夷的咂咂嘴,又说道:“到最后,你张大人忍辱负重,装疯卖傻,将朕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从那一天起,朕对你的忠心便从未怀疑过!”
“谢陛下!”张豹假装抹了抹眼泪。
“朕自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想开疆拓土,开创千秋盛世基业!但是朝中有能者甚少,心怀鬼胎者甚多!”石世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名册,对张豹说道:“今日你送上来的这份名册,朕觉得不错!”
听到石世的这句话,张豹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耳目!朕要你监视好百官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所有事情,朕都要了如指掌!”石世镇定的看着张豹,问道:“朕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张豹激动的应道:“臣明白!”
“陆安!”
“奴才在!”陆安连忙应道。
石世转过脸问道:“你对朕有几分忠心?”
陆安连忙跪地说道:“奴才只忠于陛下!”
“记住你今日的话。”石世瞥了他一眼。
陆安一哆嗦,脸都几乎贴在了地上,说道:“奴才牢记于心!”
石世颇为得意,坐回了位子上,说道:“听闻侍郎吴亮,在朕入狱之时,还肯替朕说话,不曾倒戈石遵,是不是这么回事?”
张豹说道:“没错,吴亮对陛下忠心一片,在微臣手下办事颇为得力,是可用之人!”
石世点点头,说道:“如此的话,朕提拔他做户部尚书,爱卿以为如何?”
“户部掌控的乃国之命脉,为六部中至关重要的一部,非陛下之心腹不可担当,臣以为吴侍郎刚直不阿,可担当此任!”
“你就不担心将来他的风头压过你?”
张豹抬头看了一眼石世,反问道:“陛下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朕当然要听实话!”
张豹想了想,说道:“在这个问题上,臣若说没有半点私心都没有,那纯粹是睁眼说瞎话,他如今毕竟是微臣的下属,要是将来某天风头无二,微臣心中难免会有一些失落。”
“那你为何还极力推举他?”
“第一,吴亮不是喜欢擅权弄政之人,即使将来他做了百官之首,也不会对臣有半点威胁,因为我们最多只是政见不和,绝无私人恩怨。第二,吴亮与微臣都是向朝廷尽忠,替陛下办事,只是分工不同,并无贵贱之分!至于他若是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吴侍郎的本事,臣不如他!”
“张豹啊张豹!你这几句话可是你的真心话?”
“句句是肺腑之言!”
“那就好!朕还担心你心里不服,既然你都表态了,那朕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听到石世这么说,张豹的心里怎会没有半点失落?只是在石世面前,还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至于兵部该由谁来当家,朕一直无法定夺,你可有什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