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分崩离析,各地的郡守自然也就树倒猢狲散,打起了自己的算盘。第三日一早,匈奴人便对太原城发动了攻击,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半日时间,诺达的太原城便举城投降了,城内的一切,轻而易举便成了匈奴人的囊中之物。
看着大批的财物粮草和女人被搬出城,匈奴单于颇为得意的对石勇说道:“石将军,看到了吧,太原的郡守不过是草包一个,他占据着这么好的地方,也是浪费。”
“这些东西,你打算如何处置?”石勇指着匈奴人的俘获问道。
大单于拍了拍石勇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我们匈奴人一向对朋友大方,这些俘获,有你的一份!至于这太原城,就先让我们占下了!”
“还是尽早南下吧!早日拿下邺城才是真的!”石勇催促道。
“你和冉闵好像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一直催促着我行军做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们会误了大事!”石勇冷漠的说道。
“你且放心,鲜卑人四天前才刚刚过上谷,两天时间,往前行进了不过百里,他们都不急,老夫急什么?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是走路,也可以到襄国了,更何况我们都是骑兵!”
“既然大单于早有安排,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石勇勒马准备离去,又转过头,对大单于说道:“让你的人不要滥杀无辜!”
“哈哈哈哈,放心!”
贪婪会让人失去理智,大单于便是最好的例子。赵国的灭亡,让他看到了振兴祖业,入主中原的希望,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答应石鉴,一起出兵,对付冉闵。
太原可比云中,地大物博,人口也多,牛羊马匹以及金银丝帛,更不在少数。天降横财,让匈奴人异常满足,自然而然也就削减了斗志,放松了警惕。
带着俘获,匈奴人继续行军,但是五万骑兵,走了两天,也不足百里路。
石勇已经懒得再去催促,而匈奴单于之所以这么轻松,是他早已谋算过,冉闵手里的兵马最多不过二十万,而他们的联军超过三十万,兵力上处于绝对的优势,此战冉闵必败。
另外一方面,一旦冉闵败亡,他不会立即占据中原,但是随他南下的匈奴人,还有七万陈兵关外,他便会趁势入关,占据云中,太原等地,紧接着,便是图谋关中,再由关中谋得中原。
这便是大单于心中的谋划。
当然,这个谋划并非没有道理,鲜卑人势必趁机拿下幽州,而赵国大部分土地,包括冀州,兖州,并州等地,皆会落入石鉴的手里。至此,北方将会陷入几乎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他入主关中之后,凭借着潼关,函谷关等天险据守,一方面坐山观虎斗,等鲜卑人和羯族人斗的你死我活,再出手收拾残局。另外一方面,羌族正在内战,只要再挑拨羌氐两族的矛盾,那整个北方便再无人是他的敌手,这样以来,只需要五年时间,他便可统一北方,紧接着,或许他还可以饮马长江,一统天下。
想道这里,他不禁内心暗自感叹,或许真是长生天的庇佑,让他有这等机遇,若是如他料想的那样,那么,他将会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成就如此功业的匈奴单于,哪怕是当年的伊稚斜单于,也难以与他匹敌。
入夜,匈奴人早早的安营扎寨,尽管天气还有些炎热,但是篝火和烤羊,马奶酒和女人,都是漫漫长夜少不了的乐趣。他们都以为,这是战前的最后一次放纵,殊不知,这可能是他们中大多数人一生中最后一次放纵。
匈奴单于狡猾了一辈子,但是这一次,他似乎真的大意了。自打他拿下太原城的那一刻起,匈奴人的一举一动,便早已在冉闵的掌握之中了。大军一路南下,他们也未曾派出足够的探马打探前面的情况,而冉闵根据他们的行军速度,早早的做好埋伏,等待着他们。
匈奴人扎营的地方,靠着一条河流,而大部分战马则全部圈在河边,这样饮马更加方便,当然,匈奴人也派了兵马守卫这些战马,以防不测发生。
深夜时分,数百名狼骑尉渡河潜水绕过守卫,悄悄地摸上岸,进入了匈奴人圈养战马的地方。秋天的北方,气候有些干燥,圈养战马的地方又有不少草料,所以在这些狼骑尉渡河之前,他们除了携带者必要的兵器之外,每人还带着一罐密封好了的火油。
狼骑尉小心翼翼的将火油倒在马群之中,还有一些草料上,待大多数人撤回到水边,再由最后留下的几十个人负责点燃火油,刹那间,匈奴人圈养在河边的战马,顿时陷入了疯狂,而狼骑尉趁机渡河撤退。
突然燃起的烈火,让马群完全失控,有的马慌不择路,冲入了大河之中。更多的,则是在受惊之后,冲进了匈奴人的营地之中,而此时,不少匈奴人还依旧沉浸在睡梦中。
石勇和他的兵马并没有失去理智,所以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了,但是就算如此,受惊的马匹已经是他们无法控制的了。
“将军,怎么回事?这些马怎么疯了一样?”
“出事了!”石勇一边整理自己的盔甲,一边对手下吩咐道:“快!准备迎战!”
“迎战?敌人是谁啊?”手下莫名其妙的问道。
“不知道!谁来谁就是敌人!”
大单于被帐外的动静惊醒,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这时候,帐外的亲卫冲进来说道:“不好了,大单于,我们的马场不知被何人放了一把火,把马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