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和羯族人各怀鬼胎,他们并不知道,无论他们作何打算,冉闵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这日一早,冉闵收到了一个消息。
“陛下,前几日,朱大哥的手下拦截到一个人,此人行踪诡异,似乎是石鉴的手下!”张沐风说着,把一封书信递给了冉闵。
“人抓到了没有!”冉闵一边拆阅书信一边问道。
“好像没有抓住!被那个人跑了!”
冉闵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说道:“朱松手下都是狼骑尉的精锐,还能那个人跑了!朱松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息怒!朱大哥猜测,这个人正是石鉴手下的八大高手之一!”
“这信上说,这个人是从幽州方向往襄国去的!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了襄国,而石鉴也已经知道,鲜卑人将会出兵救他!”
“应该是这么回事!”张沐风应道。
冉闵将书信烧毁,缓缓说道:“如此一来,石鉴便会死守邺城,等待援兵!”
确定了羯族人和鲜卑人的意图,冉闵不由得再次思考起自己的部署。留在东西两侧用于阻击鲜卑人的兵马不过区区三万人,而鲜卑人两路兵马加起来,足有二十多万,这三万是撑不住多久的,一旦鲜卑的援兵到了,攻城也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冉闵自言自语了一句,抬头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攻城!”
张沐风一愣,应道:“末将领命!”
在即将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冉闵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快刀斩乱麻,当然,攻城或许只是用来掩盖冉闵真正的意图。
此刻,李昌等人已经率军北上,第二天一早,冉闵亲自督阵,数万大军忽然兵临城下,对襄国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在寒冷与饥饿中备受煎熬的襄国士卒,面对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的冉闵军队,几乎全线崩溃。
“殿下!不好了!冉闵的兵马突然攻城!襄国情势危急!”手下匆忙来报。
石鉴已经换好了铠甲,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怒斥道:“慌什么!跟本王去城楼上!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决不能让冉闵的人踏进襄国城!”
在冉闵手下猛烈的攻势下,终于有少数将士登上了城楼,优势开始向冉闵一方倾斜。然而在石鉴的带领下,襄国动用了所有可以调集的人马防御,那些登上城楼的将士,很快身陷重围,被胡人斩杀殆尽,冉闵大军刚刚取得的优势,瞬间又荡然无存。
冉闵的突然袭击,出乎了石鉴的预料,但是这无疑给石鉴传递了一个信号,冉闵也已经知晓了鲜卑人南下的计划,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决战。
攻城持续了将近一天,这是从未有过的人海战术,冉闵的兵马如海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石鉴自始至终一直坚守在城头上,身负多创,却寸步不让,击退了冉闵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远处督战的冉闵,看到了反击如此激烈的胡人,心情甚是沉重,毕竟一日不破襄国,他们便一日不能安心。
“陛下,咱们将士们冲了一天了!寸土未得,还折损了不少弟兄!请您下令鸣金收兵吧!”张沐风劝道。
冉闵大约也觉得在这样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终于微微抬手,吩咐道:“鸣金!”
“是!”张沐风一听,立马让手下去传令了。
“传令,大军向襄国合围推进,止于两里之外!朕要石鉴寝食难安,如鲠在喉!”冉闵冷冷的说道。
冉闵的这个命令,将十几万大军推到了襄国城下,两里路,快马不过一泡尿的功夫便到,站在城楼上,甚至数的清城外的营地里,有多少顶营帐,多少簇篝火。
在饥饿和寒冷中煎熬了十多天的胡人,在经历过白天惨烈的厮杀之后,此事有看到漫山遍野的篝火营帐,在夜幕下如同满天繁星,他们不由得有些两腿打颤。苦战一天之后,虽然襄国还在石鉴的手里,但是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论骁勇善战,冉闵的兵马确实胜过他们,若非襄国城池异常坚固,在冉闵如此猛烈的攻势下,一般的城池早已沦陷。
“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晚上睡觉也给老子睁着眼睛!别被冉闵的人偷袭了还不知道!”王鸾一边带人巡视,一边对城头上的将士们喊道。
此刻城头上的胡人士卒,不少已经负伤,但是无人敢懈怠,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一个不留神,冉闵的刀枪就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这一夜,夜色朦胧,四周出奇的安静,冉闵并没有偷袭,而石鉴和他的兵马,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整晚,他们几乎时刻都是眼睛睁着,死死的盯着远处的营地是否有异常情况。
就在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不少胡人尚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不远处的山坡上,忽然传来了紧张而急促的鼓声。
“魏军攻城了!魏军攻城了!”瞭望台上的一个士卒首先发现了情况。
众人趴在城头一看,果然,冉闵的兵马如同潮水一般,排山倒海的压了上来。冲城车,云梯,投石机等等,全部开动。一排排的飞梯架在了城墙上,身手灵敏的士卒快速攀登,企图登上城楼。
胡人反应过来,连忙投掷以滚木雷石,想要把攀登的人砸下去。而城墙下,冉闵的弓箭手也早就到位,那些露脸的胡人,许多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滚木雷石扔出去,便已经被冉闵的弓箭手射中倒地。
“放箭!放箭!”城头上的胡人连忙喊道。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