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他到了!”手下来禀报道。
慕容恪与慕容评正在喝酒吃肉,随意抬手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三个人走进了大帐,慕容评坐在位子上,微微抬手说道:“宁王殿下!请坐!”
石鉴摘去身上的斗篷,身上的衣服略显脏乱,有些落魄,但眉宇之间依旧英气勃发。
“你们来的未免太晚了吧!”石鉴显然对两人有些不满。
“怎么?宁王殿下这是责怪我们?”慕容评不急不忙的笑着问道。
“自本王派人把书信送到鲜卑,已经两个月,为何你们的兵马到现在才到?若是早十日到,我们便可里外夹击冉闵,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皇兄收到宁王殿下的求救信,自然非常重视,立马调兵遣将,辽东距离此地数千里,一路行军十日也不会太短!更何况我鲜卑偏居一隅,乃苦寒之地,想凑齐数十万兵马和足够的粮草,又得花费许多时日。不过好就好在总算及时赶到,没有让冉闵得逞!您觉得呢?宁王殿下!”
慕容评的话,说的极是委婉,却暗藏杀机和嘲讽之意。他暗示石鉴,这一次,是羯族人向鲜卑人求援,所以石鉴等人的姿态应该低一点。
慕容评的话,石鉴当然听的明白,他没有立马翻脸,因为他知道,眼下的情形,不是他自己能够应对的,想要扳回局势,还需要鲜卑人助他一臂之力。
“如今襄国已破,本王的兵马损失惨重!想知道你们鲜卑人有什么打算!”石鉴依旧站在那里。
“急什么?”慕容评一边用小刀切着羊腿,一边对石鉴说道:“几位先坐下吃点东西再说!”
慕容恪始终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看看石鉴等人。高尚之对石鉴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坐下。
“本王也听说了,宁王殿下的兵马折损过半,确实令人唏嘘不已,看来这冉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慕容评说着,将一整只羊腿切了下来,一旁的侍从识趣的将那整只羊腿送到了石鉴面前的桌案上。
石鉴看都没看一眼,对慕容恪说道:“若是这么好对付,当然慕容儁在河西便已经取了他的性命!听说你们俩还差点成了冉闵的俘虏,不是吗?”
慕容恪终于恼怒了,说道:“石鉴,说话当心点,你敢直呼皇兄的名讳,可是要掉脑袋的!”
“呵呵呵呵,想取本王的性命,尽可来试试!”石鉴丝毫不惧慕容恪。
慕容恪拍案而起,却被慕容评一把拉住,那模样恨不得把石鉴撕成碎片。
“四弟,别冲动!皇兄是命我们来帮宁王殿下的,不是让咱们来为难他们的!既然是这样,我们何必恃强凌弱?那样岂不是有损咱们大燕的气度?”慕容评说着,对石鉴笑着说道:“宁王殿下你觉得呢?”
石鉴看着慕容评那笑里藏刀的模样,不慌不忙的说道:“本王现在只是想知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对付冉闵!”
“本王从辽东和关外带来的兵马,一共有二十五万!不知宁王殿下现在手里还有多少兵马!”
“八九万人!”石鉴说道。
慕容评微微点头,说道:“根据本王知道消息,在过去的三四个月里,冉闵折损的兵马不下五万,如今他手头的兵力不过十五万,我们双方的兵力加起来,是他的两倍!所以从这方面来说,优势在咱们这里!”
“本王劝你一句,冉闵手下的兵马,个个精悍勇猛,而且他极善用兵,千万不要小看了他!”
“哈哈哈哈!看来宁王殿下对冉闵是心有余悸啊!”慕容评说着,对慕容恪说道:“四弟,你怕不怕?”
慕容恪冷笑一声,说道:“怕他做什么?”
慕容评转过头看着石鉴,说道:“冉闵固然有些手段,但是这一次,他想赢,恐怕没那么容易!”
“哦?那就说说看,你们有何高招!”
“冉闵现在兵马数量上处于弱势,在摸清我们的虚实之前,一定不会大举来攻!如今本王陈兵襄国城外,而不是进驻襄国,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知宁王殿下知不知道。”
“不必卖关子,直说吧!”石鉴丝毫没有兴趣去与慕容评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把戏。
“本王在等冉闵主动送上门来!”慕容评颇为自信的说道:“躲在城里,他如何知道我营中的情况?”
“什么意思?你等冉闵主动进攻?”
“说实话!主动出击,本王无必胜之把握!换做你宁王殿下,想必也是如此吧!听说冉闵围城一百多天,除了两次偷袭之外,你一次都没有正面与之交战过!”慕容评的话颇有嘲讽之意,又说道:“当然,既然本王扎营于此等他过来,自然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襄国已破,冉闵没有据城而守,这说明他非常的谨慎!所以他一定会派人来试探我们!若本王所料不差,两天之内,一定有冉闵的兵马前来偷营!”
“你就这么有信心?”
“要不宁王殿下有何高见?”慕容评反问道。
慕容评的各种推理,显然是非常独到的,这让石鉴不得不暗自佩服。高尚之终于缓缓说道:“殿下心细入微,老朽佩服!既然鲜卑有破敌之策,我等便不多说什么了!”
慕容评笑了笑,说道:“高大人客气了!这两日本王暂不会有任何行动,刚好,给宁王殿下你们一些时间,去收拢一些你们那些被打散的人马,重整旗鼓,准备再战!”
石鉴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