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族人一路逃窜,苻洪的机智让他们暂时脱离了危险,行进了大约两个时辰,跑出去近两百里路的时候,这才停下。苻洪喘着粗气,看了看身后的兵马,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头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咱们千辛万苦想要去抢夺冉闵的战马,却......”
“给老子闭嘴!”苻洪气冲冲的呵斥道。
其实苻洪也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谋划依旧,自命这个计划已经天衣无缝,三万匹战马几乎可以说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偏偏在最后关头,出现了意外。
“可有追兵追上来?”苻洪问道。
“回头领的话,暂时没有发现有追兵!”手下应道。
“真是活见鬼!”苻洪气急败坏,下了马,对手下吩咐道:“派出探马!稍作休整再赶路!”
“是......”
苻洪猛的灌了自己一口酒,心里还在盘算着整件事情,难道是冉闵识破了自己的阴谋?不!前前后后,自己调动了万余人,对整个冉魏的属地,发动了数十次的偷袭,早已让冉闵焦头烂额,乱成一团。另外一方面,根据探马得到的消息,马场的守军也有一半人被调去了安阳驻防,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何还会有兵马埋伏在马场。
“难道冉闵真的看穿了我的计谋?”苻洪不禁自言自语道。
“头领,接下来怎么办?咱们大费周章了,用了两个月的时间谋划此事,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吗?”手下在一旁问道。
“我们现在到哪里了?”苻洪看了看四周,微微皱眉道:“怎么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眼熟?”
“头领,这里是襄国西北大约三十里处,上次与慕容氏联军攻打冉闵,就在这个地方!”
“没想到故地重游了!”苻洪站起身,看了看四周,颇为不甘的说道:“说的没错!就这样走了,老子也实在有些不甘心!”
苻洪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咱们现在往南走!”
“往南走?”部下问道。
“没错!”苻洪说着,跨上了自己的战马,对手下说道:“冉闵此时肯定以为我会往北撤退,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可是往南走,除了邺城,还有什么可以成为咱们的目标?邺城有重兵把守,咱们这点人马,根本没有机会的!”
“动动你的脑子!”苻洪抬手扇在了那人的脑门上,说道:“老子能傻到去攻打邺城吗!”
“头领......”
“往南走,还有一个值得去的地方!”苻洪拉了拉马缰绳说道。
“哪里?”
“黎阳!”苻洪诡诈的笑了笑,说道:“一个月前,冉闵刚刚调派了一万兵马驻守黎阳!哪里有粮草,有战马!值得老子跑一趟!”
......
朱松带着他的人马,占据了要地,从天黑一直等到黎明时分,却始终没有等来氐族人的踪迹。这时候,一匹快马穿出一片林子,出现在了月光下的山谷之中。
“统领,有人过来了!”王冲对朱松说道。
朱松趴在一块巨石后面,探出脑袋看了看,疑惑的问道:“怎么就一个人?”
“好像还是我们的人!”王冲对朱松说道。
话音刚落,那人忽然停下,山脚下传来了马镫碰撞的声音。
“三长两短,是咱们的人!”王冲确认到。
“去看看!怎么回事!”朱松吩咐道。
朱松等人缒绳而下,问道:“来人可是苟英的部下?”
“统领大人!将军命卑职前来传信,氐族人并未从我们预想的路线撤退!”
“什么?”朱松问道:“苻洪往哪边跑了?”
“往北!现在可能已经过了襄国的地界!”
“你们将军现在何处?”
“正在带兵追击!”
朱松不禁有些迟疑,王冲则说道:“统领,襄国往北已经不是咱们的地盘,继续追下去,恐怕氐族人会有埋伏,依末将之见,还是就此停下的好!”
朱松点点头,说道:“我也这样想!”
那报信之人愣了一下,问道:“您的意思是,不要再追了?可是苟将军还在带人追击敌人!这......”
朱松看了王冲一眼,说道:“这边地形你熟悉,你带几个人前去探路,追查氐族人的踪迹,我带人跟上!”
“末将领命!”
朱松又对那报信之人说道:“回去禀报你们将军,在没有搞清楚氐族人的状况之前,不要盲目追击!苻洪既然没中计,足见此人诡计多端!切不可大意!”
“属下记住了!告辞!”
苟英带人追了一夜,直到大约天亮时分才停下,却始终没有看到氐族人的踪迹,而此时,他们已经追出去数百里。
“奇怪,怎么追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看到氐族人踪迹!”苟英不禁纳闷。
一旁的手下喘着粗气,说道:“将军,会不会氐族人根本没从这个方向走?”
“不可能!他们若是往北撤退,只会从这条路走!”
“没道理啊!咱们追了一晚上,再不济,一路上也该留下点蛛丝马迹!怎么会......”
苟英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立马对手下吩咐道:“去前面看看,可有兵马走过的痕迹?”
“是!”
几个骑兵冲了出去,速度并不快,一路走一路查看,其中人干脆跳下马背,沿途仔细看着地面。大约半柱香之后,几个人回来禀报道:“启禀将军,前面没有骑兵走过的痕迹,甚至连一个马蹄印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