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上前一把把鲍有德按住,杨怀仁摆摆手,“送衙门里查办吧。”
鲍有德被人就这么托了下去,他还在伸腿瞪眼地呼号着“冤枉”,可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了,只是觉得这个人实在是罪有应得。
证据确凿,鲍有德自然也逃不了罪责,抢劫自己诈骗钱财这样的罪名,在原本死刑就很少施行的北宋还不至于被判了死刑,只不过罚没财产,流放边地做苦役,他是逃不了的。
那十来个衙役见鲍有德被郡公的兵士拖走了,扭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陆永年,叹着气跟了上去。
杨怀仁见陆永年跪在地上还没有动弹,轻笑道,“人活在世上,总要为自己过往的作为负责任。
不过你也不必难过了,人生的意义,读书的意义,并不一定就在于当多么大的官,你辞官还乡之后,享受些田园生活,或是开个童学当位老先生教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比你如今的作为,更有意义。”
陆永年听完怔了怔,仿佛也在思考杨怀仁话中的深刻意味,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多谢杨郡公提醒。”
说罢便起身恭敬的行了礼,飘飘然地走了出去。
杨怀仁从他的表情里,似乎看到了他那一刻的心境,跟几秒钟之前已经不同了。
有的人年过半百才找到自己人生意义之所在,其实也不算晚,怕就怕活了一辈子,都没搞懂自己此生在做什么。
望着陆永年走出大门的背影,杨怀仁很欣慰,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起码他已经挺直了腰杆子,也敢于面对当下的一切,还有他未来的人生路途。
等外人都散去之后,龙门镖局里的镖师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铁香玉想起劫镖的人还没有落网,便忧心问道,“那……还有劫镖的人,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
杨怀仁拾起她的手来,放在了自己胸前,“呵呵,这个,我哪里舍得你去担心?早就安排人去处理了。”
“哦?”
“嗯,你不会是想自己找那帮人算账吧?不用你出手的,子午谷口附近他们藏匿了劫走的货物的山洞,我早就派人去了,想来现在已经把那帮贼人全歼了,罚没的货物很快就会运送回兴元府来。
东西也不必送到京城去卖了,就在兴元府周边折价卖了换成银子,送到衙门里让他们作为改善民生的一笔资金,修路修桥修水坝都可以,而且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谁敢挪用,谁又敢中饱私囊。”
铁香玉被逗笑了,“你厉害,你厉害还不行吗?不过……这件事不像是鲍有德这样的人,还有几个小贼就能计划得这么周详的吧?是不是背后还有什么别的人物?”
杨怀仁想了想,他也不敢确定,“现在得到的消息里,这伙子人是秦岭西麓一帮子占山为王的贼匪,等抓了山洞里的贼寇,自然能打探处他们的老窝在哪。
这一点你还是别琢磨了,我会派人去处理,捣土匪窝这种事,我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你就放心好了。
你要是有这么多精力,不如考虑考虑咱们成亲的事情。”
“我……咱们俩……”
铁香玉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回答他,只好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对了,”杨怀仁又佯怒问道,“他们来上门欺负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一早不把我搬出来?”
“我……”
铁香玉还是没法回答,只是抬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杨怀仁心里早就明白,铁香玉比他还年长了三四岁,又经营龙门镖局多年,一些事情她比其他的女人要成熟一些,方才没把杨怀仁的名字请出来,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杨怀仁也舍不得怪她了,反而觉得这个看上去成熟一些的大美女如今在他面前竟然一副小丫头的清纯模样,让他心动不已,心中更是充满了成就感。
也许一个这样的女人,放下了娇媚和世故,成熟和冷傲,把自己最纯粹最清纯的一面展现给一个男人的时候,更能说明这个男人在她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杨怀仁忍不住把抬起手,用指尖轻抚了她柔媚的脸颊,温柔的说道,“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直接报我的名字,看小爷弄不死他!”
铁香玉被他逗得花枝乱颤,不由自主的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眼看就要出正月了,新年的气氛也渐渐淡去,庄户们也恢复了往日里的忙碌。
杨怀仁从汉中回来之后,便下令制作了一些特殊的食物,臭豆腐都不新奇了,可把鸡蛋鸭蛋用生石灰和麦麸糠皮什么的搅和成的泥包裹起来,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东西,还能不能吃。
不过东家既然这么吩咐,做工的庄户们也就照做,听说郡公是为了将来去北方做准备,就更不敢马虎。
今天是个大日子,因为杨怀仁要同时纳两位妾室。不过喜事办的很低调,程序上能简则简,只是请了家里人,亲家人和一些兄弟们来吃酒。
庄户们懂得一次纳两房妾室,东家这是怕外边人说闲话,所以才低调行事,虽然没有大摆筵席,可家家户户也都有发下来的喜酒喝,还有形形色色的喜糖给孩子们过瘾。
听起来是件让外人很羡慕的事情,可吃完了酒,杨怀仁便犯了难。
兄弟们似乎体会到了他的难处,闹洞房的心思也没有了,早早就离席回家,大都是笑而不语,只有天霸弟弟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家伙,临走时酒里酒气留下一句“祝哥哥今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