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所感应,一阵冷风突然自背后袭来,让李昊阗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刺骨的冰寒,他的心不由忐忑不安起来,背脊上的肌肉明显收缩了一下。这让一直悉心观察他的言小睛看到,稍停了下脚步,在背后突然袭击,紧紧地抱住了他。
年少的李昊阗对这突发情况还没有建立起防御机制,他一时怔在那儿,感到她温暖的胸贴着自己,突突的心跳也像电流一样在自己心情中激起了波澜。这让他的心情十紊乱,这种温暖和悸动的感觉最终让他联想起了一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那就是煤气罐。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把言小睛箍在自己胸前的手掰开后,故作惊慌地说:“坏了,忘了一件大事儿。”
“什么事儿?”言小睛有些失落地松开手说。
“咱们不能再墨迹了,赶快走,送你回家后,我还要返回来送煤气罐。”李昊阗认为这会使他们在路上行进的速度加快,不至于再发生刚才的尴尬场面了。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到,在感情的选择方面,自己对王飞瞳有一份责任和承诺。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被搂搂抱抱的情景已被不远处的王飞瞳尽收眼底,她在心底挤出了几个词:叛徒、骗子、流氓。
“去哪儿送哦?”言小睛并没有跟上李昊阗的快节奏,反而放慢了脚步,经珠一转,灵光一闪后,慢条斯理地发问。
“瑞兴小区。”李昊阗说的是实话,对他而言,送煤气罐可是个天大的事情,这关系到师母生命的存续,甚至在潜意识中,亦兰菲不只是张老师的女人,也是自己的,但这只是从关爱的深度上而言,而且其他。
“哈哈,怎么会这么巧呢?我家就在瑞兴小区。”言小睛的语气中颇有点缘分不浅的感概。
李昊阗之前只知道言小睛在瑞兴街,至于是不是在瑞兴小区他并不知晓。但有种被泡泡糖粘上的感觉,看来一时很难甩掉了。就说:“好,我去取煤气罐,顺便把你送回去。”
今晚送罐的任务是六家,一个破三轮本来载这些罐儿就不堪重负,现在更加上了言小睛。李昊阗费力地把咣咣啷啷直响的三轮停在瑞兴小区门口后中,下了车,示意言小睛下来,各忙各的。
她摇摇头。李昊阗盯视了她一下,眼光中有疑问和不解,心想,还要怎的,都到家了,莫非要赖在三轮车后斗上不成。
“我给你搭把手,这个罐子又沉又大,不忍心让你一个人扛。”言小睛图穷匕现,抖出真实的目的。
李昊阗有被缠得有些烦燥,本想发火,但抑住了情绪,挤出笑容说:“你帮不了的,这小区楼道狭窄,仅容一人一罐上去,再说了,就凭你这身子骨,罐一上肩,立码粉碎性骨折。别添乱了,乖乖地回家。”
李昊阗就要推她下来,她拔开他的手,眼圈有些红润,发出哭音儿委屈地说:“真没良心,上午给你拉皮条的事儿,让我付出多大的牺牲!帮你扛个罐,你就这些事事儿,还说对我的恩情没齿难忘呢。”
说着说着,她由委屈变为激愤,出人意料地用极敏捷的姿势跳下车来,口中嘿嘿了一声,咧咧了小嘴,拣了一个稍小些的罐子,一下擎在肩上。并对着李昊阗发出胜利的微笑。
“服了服了,快放下吧,门口这么多人,让人看着跟耍猴儿的似的。”
于是,这一次送罐的人马,多了一个女将。李昊阗肩上擎个大的在楼梯前,后前跟着一个满脸泥灰的豆蔻少女,有时抱着、有时扛着一个稍小的罐在后,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预计要一个半小时完成的任务,在五十分钟左右就完成了。在小区的一个凉亭下,李昊阗递给她一块白毛巾,言小睛接过,擦了擦脸,如出泥的藕一样的雪白粉嫩的皮肤重新展露出来。她脸上泛着劳作后的红晕和兴奋,笑涡里荡漾起娇美的情态。
李昊阗躲避开她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他觉得她那真是传说中的秋波,也像电报、收音机、电视里的那种电波,能感觉到这波正以眼睛为发射源,携了很多说不清的内容向自己涌来,每一次击在自己脸上,都有种又刺又痒的感觉。
好在终于把送罐的任务完成了,自己和她就要各自回家写检讨了,老师吩咐过,明天一早就要交上。
但从她晃来晃去的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的yy上来看,这种悠闲并不是一时就要离开的样子,而自己又不好催她。终于,她说:
“这么晚了,家里的饭也凉了……”就像应和她说的话一样,手机响了,她接起,“……我不回去吃了,不用给我热饭了。今天帮同学个忙,人家正要请客吃大餐呢。”
李昊阗一下明白了接下来的日程,站起身,拍了下身上的尘土,说:“走,咱去吃饭,好好请请你,报答你上午的舍身取义的恩情。——咱吃什么?”
边想都不用想,回答得干脆利落。“当然是荷露小包了!害我受了这么大委屈,唯小包能抚慰我内心所受的伤害。”
在他两个走入位于古街的古风楼时,现已迁至省城上学的王飞瞳,正回到那个将要不属于自己的青泉市的家,婶子已把角门换了锁,她没好气地“当当光光”把门敲开后,一言不发地进入了自己的卧室,扑倒在床上。在上午接到了李昊阗的电话后,她就匆匆给学校请了个假,坐上了从省城lh市开往青泉市的巴车,在傍晚时分来到了小树林,她想给训练结束后的李昊阗一个惊喜,还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