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冯诗诗年少势微,为了保命不敢向任何一个家族求助,奶娘临死之前告诉她,害她全家性命的,就是那几个名门贵族,嘱咐她定要好好活下去,别为了报仇蚍蜉撼树,要惜命。
奶娘喷血而亡的样子,冯诗诗如今还是历历在目。
可这血海深仇,她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眼见风辰溪出现,就像是看到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事隔多年,本殿当时年少,亦是对此案朦朦胧胧,不明就里。不过本殿答应你,若是有机会,定会重新关注你冯家灭门案,冯家好歹是五大家族之一,最后那般定案,确实草率了。”风辰溪看到冯诗诗梨花带泪哭诉着当年惨事,心底亦是不忍,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隐晦神色,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谢过太子殿下愿为小女子做主,若太子殿下能为冯家沉冤得雪,小女子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太子殿下!”诗诗抹掉满脸的泪水,踉跄着起身,哽咽着回到夙夜潋身后站定。
“包老对此案可还有印象,从时间上来看,袄嫌还在风国。”
夙夜潋对诗诗家的案子,其实也一直放在心上,可终究因为现实因素,不能得以妥善的安排。
包老若有所思地看了风辰溪一眼后,点点头道:“一切因由冥冥中自有定数,老夫和冯家小姐先后被王妃收留,正是机缘所在,此案唯有王妃亲自出马,方能结果。”
夙夜潋听罢也是醉了,这老头满口的定数机缘,但就是说不到重点。
不过看样子这老头必定是知道了什么,就是碍于一些原因难以启齿,或者说这件案子根本就是禁忌,不能说,才这么迂回地回答。
“既然都是风国人士,包老为何和诗诗竟相互不知身份?”玄铭觉得有点奇怪,包老神通广大,不可能认不出诗诗是否风国人,何以诗诗和包老一起呆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向他求助解决冯府惨案?
“包老乃风国大祭司,常人难以得见,冯家小姐不认识不足为奇,不过大祭司应该是辨得冯家小姐身有异能,可为何不动声色,只怕有大祭司自身的考量。”风辰溪出声为玄铭解惑。
玄铭冷视了他一眼,不再出声。
“太子所言极是,这就是机缘所在。机缘若是道破,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老夫还是静观其变为妙。”包老抚着胡须,目光精锐。
冯诗诗听了这么久,饶是再迟钝,也知道了包老真是风国大祭司,位高权重的人物。遂又急忙对包老福了福身,“诗诗竟不知大祭司在此,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忘大祭司见谅。”
在风国,大祭司相当于凌驾一切皇权贵族之上,是掌管风国命脉所在,她就算没见过,曾听爹娘说过大祭司是多么神圣的存在。
谁承想,那么高高在上的大祭司,竟成了夙夜潋的执事管家,平日里还长长被四个姑娘拿来打趣。
诗诗这时才猛地感觉后脊背发凉,她平时可没少和红红合起伙来作弄包老。
“哈哈哈哈!”包老见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老夫有意隐瞒,掩盖自身气息,姑娘不得而知,又何罪之有?而今你我同在王妃手下当值,还分什么我高你低,对于往事,看淡些吧!”
包老在说这番话的同时,似乎还意有所指地看向风辰溪。
风辰溪是通透之人,当然能从包老这番话听出另一层含义。
看来这趟出来,定是会有负风帝所托了,风辰溪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下沉了又沉。
夙夜潋看到气氛不是很好,遂扬眉道:“相遇即是缘分,辗转便是机缘。大家就先暂且放下一些不开心的事,今晚我们就好好地畅饮一番,大家觉得如何?”
“好呀好呀!昨天白日当空出现异象,都没能好好恭祝王爷和王妃新婚之喜,今儿晚上定要备上美酒佳肴,痛快闹上一闹。”红红此刻适时的配合,好让气氛别那么低沉。
善解人意的苏苏也急忙出声,“是啊,昨天在王府喜宴上因为担心,都没吃好。”
“我们赶紧去准备菜色吧!晚膳的时辰也快到了!”晓晓拉上情绪有些低落的诗诗,快步率先出去。
此时大厅里只剩下玄铭和夙夜潋,包老和风辰溪四人。
一时间竟相对无言。
“老夫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包老寂静思虑,打破了安静。
夙夜潋斜靠在椅背,慵懒挑眉道:“包老请说。”就知道这老头有话要说。
“异宝重新问世,世道恐怕不会再有而今这般平静祥和的景象了,也许危险即刻就会来临,王妃可要当心!老夫虽说势必护得王妃周全,可也恐不能事事周全。”包老神情极为凝重,语重心长道。
“包老无需过于担虑,该来的总是会来,畏首畏尾,还不如迎面而上,反倒有可能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转机。放心吧!我很惜命的!”
夙夜潋有点想明白了,她的魂穿,以及之后遇到的所有人和所有事,仿佛是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似的。
她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但冥冥之中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让她深陷其中,难以抉择,谁都无法预测今后会发生什么,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别担心,无论会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玄铭握住夙夜潋的手,深情款款道。
从见到夙夜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个小女子注定不是平凡之人。
如今很多诡异非常的事情围绕着她发生,也正因此让他们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