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宁一瞬间有些哑然,因为她没有想到玄睿这么快就猜到这一点?但她何等人物,立刻恢复了平静,以一副平常的口吻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喜欢你,他们就必须答应。而且,四年前,我就已经搬到了自己的封地去住,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到京城和他们小聚,他们平常的时候是不会管我的行踪。”

“那与我无关。”

“其实我这次来,皇兄也是知道的,他真的很喜欢沁儿,我也是同意的,因为我觉得皇宫里多得是一模一样温婉柔顺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多一个那样热烈的沁儿陪着皇兄,他一定会非常快乐的。”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帮着皇兄的,因为我也觉得,沁儿这种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进了宫,依着她的性子,皇兄定会被她闹得鸡犬不宁的,说不准到最后是两房都要受到伤害。何况,我也觉得,像你母亲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软弱的孩子呢?像你,骨子里就是凉薄的吧,对于不相干的人,从来都是不看一眼的。对于那么多人追求的权力地位,却偏偏不屑一顾。像沁儿,更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性子。就连最像母亲的锦然,虽然看起来温婉有理,可骨子里却有着她母亲的刚毅,听说,自打沁儿回来后,她被姐姐调理的更加活泼了。连以往对她很满意的父亲现在也总是头疼不已,因为她经常顶撞他,是吧。”

“你和他见过面了?他怎么拜托你来说情的?”

他自然是指梁九霄。

“没错的,我来之前的确找过他。我想你应该知道吧,他是朝廷的人。我想他说的也有理,有句话你听过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母亲在梁家确实受到委屈,可是她的丈夫毕竟很疼爱她。你总不好让她一直这样处在尴尬的境地吧,别人会怎么想她。”

“我先走了,告辞。”

玄睿不想与她继续纠缠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玺宁做这件事的原因。

回到家里,慕容氏正在和锦然说着家常,看他回来,脸色却不太好,立刻上前用手捂着他的额头,关切的问道:“睿儿,你怎么啦。刚才和李先生出去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什么,娘,您先坐着,我去看看雪辉。”

说罢,玄睿去自己的房间选了一件大氅,慢慢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欣赏雪景。

雪下得不大,大约是过了年的关系,严寒的冬季已经过去,春天,就要来了。

“爹,辉儿怎么还没有醒来?”

玄睿刚慢慢踱着步子来到门口,准备抖落衣服上的雪花,里面,却听到梁寻昭的声音,显然,他们父子也在。玄睿想也不想,立刻躲到了一旁,并不想和这对父子有什么交集。

“是啊,辉儿已经昏迷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昭儿,看来,我们只能去另走他途了。从天一庄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天左右,恐怕辉儿的身体等不及啊。”

梁九霄沉吟了片刻道:“现在你就去找他拿药。”

“爹,你该不会是想让他暴露出来吧。”

梁寻昭愣了片刻,他可是爹花了多少心思才盯下去的一颗钉子。

“那你有办法吗?”

梁九霄瞪了儿子一眼。

“公主不是在吗,她手里肯定会有解毒圣药。我早就想去求她了,可你偏不让。”

“嘘,你小声一点。还想让谁知道你爹的身份啊。”

梁九霄见儿子因为抱怨声音有些大,立刻提醒他,左顾右盼见没有人来,才放下心来。

“爹,公主不是想嫁给玄睿吗?这个短处还在我们手里攥着呢。”

“还有,昭儿,这个信息更要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这里是慕容家,不是梁家,是玄睿的天下。”

“我知道了爹,你放心。”

梁寻昭嘻嘻笑着点了点头,隐隐还能看到以往那个放浪不羁、巧舌如簧的梁寻昭的影子。

父子俩坐了又有一阵,玄睿也在外等了片刻,没有出声。

见父子俩坐了一阵,没有说话,玄睿知道不久之后他们就会走,只是,他望了望不远处自己的足迹,皱起了眉头,雪还在下,却没有掩盖住他的脚印。他在心里做了一阵斗争,还是忍着心里的不情愿推开了门。

“你们也在这里?”

玄睿装作愕然的样子盯着梁氏父子俩,好像真的很吃惊他们来到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

梁寻昭面色上立刻显露出几分厌恶,好像他是苍蝇蚊子之类的令人讨厌的卑贱又肮脏的东西。

“昭儿。”

梁九霄却比儿子老辣的多,温和的走上前上下打量着玄睿,客气的说着客套话:“玄睿,你好像瘦了一些。”

“虽然瘦了一些,但我挺好的。”

“嗯,那就好,多注意身体,别光顾着读书看账本,也要出来走走。你娘和锦然怎么样了,还好吗。”

“只要你们不去打扰她们,她们自然一切如意平安。”

玄睿仍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让梁寻昭觉得自己“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不由得勃然大怒,上去就要去抓他:“你什么态度?这么对我爹说话。”

但他还未动手,虎口处猛地一疼,让他缩回了手,垂在身后暗自咬牙忍痛,抬眸瞪着不远处非常不满地瞪着他的白胡子老头,慕容一流。

“一流叔叔。”

梁九霄长揖到底,十分恭敬,但老爷子仍是气鼓鼓的走了进来,眼神一直瞪着梁寻昭,没动一分一毫。

“你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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