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阿妈,爹爹回来了,爹爹还买了肉呢!”一个6、7岁的虎头虎脑的孩子缠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报信道。
“当家的,怎么又乱花钱啊!买什么肉啊”妇人抱怨道。
“唉,阿秀,这不是想给你们补补身子么,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张毅杰自责道。
“哪有啊,要不是跟着当家的来到这海外,我们早饿死了”,
“再说了一天三顿,顿顿都是大白米饭,还能吃饱,这是在老家不敢想的”叫阿秀的妇人红着眼睛说道,不知不觉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和兄弟也不知道在国内是否还活着。
“唉,这世道啊!”张毅杰的父亲从屋外走了进来,说的是屋其实也只是用泥巴垒成了墙,上面再铺了些树枝和茅草而已,也幸亏雨季已过,不然和住在外面也没啥区别。
“小二今天上学有没有认真听先生讲课啊!”张毅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妻子,宠渃的把二儿子抱在了手上。“也不知道我们家会不会出个状元公”张毅杰笑着说道。
“状元公我看不一定,倒是洋鬼子还有可能”张父接了一句。张父早上去了小孙子进学的私塾,见到那都是些假洋鬼子在教书,不教四书五经,礼义廉耻,却叽里咕噜的教些什么葡萄语,早就有些不满了。
“爹,您老人家消消气,咱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不得能听懂人家说的话么,就我们码头上的那个管事毛聪,他不就是葡萄牙语说的好才当上管事的么”张毅杰劝道。“你们知道他一天能挣多少钱么?一天能挣好几个金币呢,上好的大米都够买几百斤了”张毅杰继续说道“不管是汉人老爷也好又或者是旗人也好,都不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反倒是在这洋人的地盘上我们活了下来。我不求小二将来能当个状元公,只希望他能争口气,把那葡萄牙语给说的顺顺溜溜的,也好在这贝拉镇谋个好差事。”
“哼哼”老人总是故土难舍的,虽然明白儿子说的在理,但是情感还是无法割舍。
“对了,你们猜猜我今天见到谁了?”张毅杰说道。
“见到谁了,当家的?”张毅杰成功的勾起了大家的好奇。
“见到了何山大人和贝拉的镇长罗纳尔多先生一起在码头接人,不过可惜的是没有和何山大人说上话。”张毅杰懊恼道。
“何山大人可是个大好人啊,我们这些从清国来的哪家不受他老人家的恩惠,他是我们的万家生佛啊!毅杰啊你下次遇见他老人家一定要好好的替我们谢谢他”张父感叹道。
“爹,你谢错人了”说着张毅杰把今天从毛聪那听来的说了一遍。
“我也听隔壁老赵家那口子说了,这个叫何塞的大人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明君。”张毅杰的妻子说道“赵大牛他们现在进了一个什么农垦团,跟着一个叫做张文王的老乡,开垦的土地十分之一都会租给开垦的人,现在老赵家已经有好几亩地了,而且租子也不高,还没有乱七八糟的官差欺负”“还有刘大嫂家的那口子,听说是进了罐头厂,一日三餐顿顿有肉,那日子别提多美了”
“是啊,你看我们这些人在国内受尽了欺负,就算是赶上了好年景,官差又是这税又是那税的,累死累活的一天还只能吃两顿饭。现在呢,不说大白米饭管够还能时不时的弄点荤腥,比以前是强太多了”张毅杰说道。“我算了算再干个年儿把月的,就可以买二亩地了,说不定手里还有余钱盖座大瓦房呢!”张毅杰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老二上学也不要钱,赶明我再找找毛聪大哥,把老大送进罐头厂去,有了正经工作,再让刘大嫂给勇子说门亲事,这日子不是过的越来越好了么!”“这一切都是何塞大人给我们带来的,我们全家真应该感谢他!”
正在这时张家老大回来了。“爹,我不想进罐头厂,我想当兵”
张勇进门便说道。
“什么?你想当兵?太危险了,不行不行!”张毅杰的妻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我就想当兵扛枪”张勇有些执拗。
“俗话说的好,好铁不打钉,好男儿不当兵,你怎么能去当兵呢?”张毅杰的妻子坚决反对。
“当兵怎么不行啦!发军服,管吃管住,还有军饷领,还能扛枪。你是没见赵大牛家的赵宝儿,黄军装、大长枪,威武神气的不得了”张勇说道。“附近这些从老家一起来的人很多当兵去了,为什么我不行?”张勇继续反驳道。
“就让他去吧!”张毅杰的老父亲终于发话了。“你们不也劝我说现在的好日子都是这个何塞大人带来的么,这然如此就让勇子去当兵,报答何塞大人的恩情。”“去吧,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张毅杰的父亲算是给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爷爷万岁!”张勇欢呼道。
“可是,可是”张毅杰的妻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也要当兵,我也要当兵!扛长枪,骑大马!”张毅杰的小儿子张孝嚷嚷道。“我也听老师讲了,没有何塞大人就没有新贝拉,没有防卫军就没有新生活,何塞大人是我们的大救星,还指引我们走向光明,我们应该拿起武器保卫何塞大人,保卫罗德里格斯领地”小孩子总是把老师的话当成圣旨,老师说什么他们都相信。
“哪都有你的事,你给我好好看书去!”张毅杰怒道。
张孝吐了吐舌头乖乖的滚回里屋看书去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中,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