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呢?谁不是男人了,告诉你小寡妇,以后说话注意点,卖两个破面包看把你得瑟的。”胡文涛毛糙脾气说来就来。
见香草受欺负,一直在暗中观察动静的王细贵终于找着机会帮她了。他一个箭步站到香草胸前说:“你俩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嫌寒碜啊,要买东西就痛快的,不买东西滚一边去。”
见有人站出来打抱不平,而且还是王细贵,胡文涛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两人就连骂带拽的撕巴开了。站在旁边的马明心里那个乐啊,看看他们如何收场。
王细贵一直想找机会接近香草,这时候不表现何时表现,他使出吃奶的劲和胡文涛扭在一起,但他哪里是胡文涛的对手,只几个回合就趴在了地上。在香草面前掉价,以后还怎么讨她的好,他一着急从地上一跃而起,就向胡文涛扑来,没想到一根绳子绊住了他的脚脖子,往前一扑把香草的一筐面包和香肠打翻在地,有的滚出老远,两个小女孩摸黑捡来捡去。
见此情景,香草气得脸都绿了,他骂王细贵说:“谁要你管了,你看现在怎么办?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细贵也不答理,只想一心一意挽回面子,他从旁边捡起一根棍子就朝胡文涛打来,胡文涛只一躲,棍子差点打翻夏金花卖货的案板,她吓得赶紧收拾东西跑开了。看到这个意想不到的效果,马明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见时机成熟,站在他俩中间说:“文涛哥,细贵老弟,乡里乡亲的,点到为止,给我个面子,别再打了。”转过身对香草和卖货的妇女说:“对了,光看他俩打架玩了,忘了正事,这以后呢,民兵训练的后勤保障工作就有我来负责,你们也不用黑灯瞎火的站这,挺遭罪的,我们有需要的会找你们买,你们有啥可卖的也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对了,明天我这需要几十斤绿豆,家里有想卖的,现在就回去拿来,明天一早拿来也可。本来,我还想买一些面包香肠啥的做早餐,现在看也买不到了,都成这样了,咋吃?”他指着香草地上的面包说。
香草心里那个气就没法提了,心说你马明真会办事,刚才来时咋不早说呢,现在面包掉地上了说都买了,真会做人,假惺惺的。好在家里还有一些存货,不如把那些卖给他算了,她凑上来说:“马明兄弟,你行行好,我家还有一些跟这一模一样的,你要不,如果要,我现在就回家拿去。”
要啊,为什么不要?马明打着小算盘,先把面包拿来再说,这样早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于是他说:“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我们照顾一下,麻烦香草姐辛苦一下,把面包拿来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货我拿走,但钱先不给付,反正我和郭壮都是村里的人,跑不了。如果面包吃出什么问题,你不仅拿不到钱,而且还要包赔损失的,明白不?”香草一心只想卖掉面包,哪管什么损失呢。
王细贵见忙没帮上反把香草的面包整埋汰了,他凑过来说:“香草,我打翻的面包我赔,只不过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回头给你啊。”
香草心里也乐不得有个人替他跑腿,本来想靠着马有才有个靠山,现在他村主任被撸了下来,没啥指望了,如其求别人不如有人求自己,王细贵不正好是这个主吗?不用白不用。她对王细贵说:“都成那样的了,全是灰和泥,咋吃啊,不要钱了,你愿拿就拿回去,不愿意拿我拎回去喂猪。”
两个女孩回家把一百多个好面包拎了过来,马明一看还能凑合,就让胡文涛拎着回到了住地。卖货的妇女们见夏金花走了,香草也回了家,也都收拾地摊往回走。
连帐蓬里,郭壮和叶晓天还在和班排骨干研究明天的训练计划,郭壮看看表,已到晚上就寝时间,就通知值班排长吹响了熄灯哨。可是,这些从各村抽调上来的民兵,哪能这么早睡得着呢?搞了一天的训练,有的脚都没来得及洗一下,帐蓬里说笑的,臭脚丫子味混在一起,有些爱干净的只好跑到帐蓬外面坐着,一边欣赏着月亮一边说着话。
民兵们睡不着,香草躺在床上也想着心思。日前开业请来的三个按摩的姑娘,昨天家里有事走了一个,剩下这俩个也说要走,主要是没有顾客也没收入,当初请她们时说好了五五分成,她负责提供场所,她们仨个负责拉客。现在这么多的年轻小伙子就躺在帐蓬里,随便找几个过来按两下,钱就到手了,这样的好生意不做还等什么呢?想到这里,她把俩个女孩叫到跟前说:“小兰小美,你说天还这么早,那些个男民兵能睡着吗?不如你俩过去撩撩,要是遇到个有意的,不就开张了吗?”
小兰说:“香草姐,你没看那个姓郭的管得多紧啊,他不松口谁敢出来啊。”
小美说:“我就不信哪个猫儿闻着腥味不动心的,下午我就看几个男人对我俩品头品足的,大概是说我俩谁长得好看吧。”
香草说:“我倒有个办法,那些帐蓬不都是成排布置的吗?我下午没事过去玩时,看到每顶帐蓬后面都有两个窗户,平时是卷着的,到了晚上就把那个帘子放下来。帐蓬后面有条小路,你俩先带点酒水火腿肠啥的,到那个窗户后面瞅瞅,说不定这帮臭男人真等着你俩送吃喝的呢。”
小美一听马上动了心:“还是香草姐有心,小兰,走,我俩去试试,这时候他们的班排长都在开会,帐蓬里也没人管,再晚了怕卖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