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一瞬间聚焦在那小公子身上。
这小公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可是当今太子殿下啊,你输了,太子可以尽情耻笑你。
你若是赢了……
不不不!
一般的人怎麼敢赢了太子呢?打太子脸的事情怕是没几个人敢做吧!
赵麟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不显,他是看出来了,他这个姐姐只会强词夺理,歪曲事实,投机取巧。
他难道还是当年那个任她戏耍的孩子吗?
“好呀!既然夏公子有如此胆识,本太子怎会不敢接下来呢。”赵麟笑着开口,面上一番谦和之意,佯装道:“夏公子可不要因为本太子的身份缩手缩脚才是。”
赵锦心笑了笑:“既然太子如此说,学生自当竭尽全力。”竭尽全力让你出丑。
小小年纪不学好,专门学着和姐姐作对,还是那句老话,弟不教,姐之过。
这一定会是一个血一样的教训,她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比试应当有彩头才是,输家捐出八十万两捐给朝廷,救济北地的难民如何?”
八十万两啊!
一众围观群众大气都不敢出,土豪的世界他们不懂啊。
赵麟此刻觉得赵锦心纯粹是在自己挖坑埋自己,他就不信他比不过一个在外游历四年的野丫头,就算输了,大不了就是挨母妃一顿骂。
如果赵锦心输了,看她怎么打肿脸充胖子!看她一个不受父皇宠爱的孤女怎样凑这么银两。
司徒南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赵麟豪爽道:“一言为定!”
赵锦心浅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谦虚道:“不如太子先做一首诗吧!”
赵麟想了一会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开口道:
“又是一年元宵时,布衣同游话诗意。本欲诗会展风采,谁知酒楼老板贪。”
“巧言令色阻众人,投机取巧坑才俊。卿本翩翩少儿郎,何以贪欲熏心性?”
话音一落,顿时响起了不少称赞之声。
虽说这首诗只能算得一般,好在应景,却字字都在斥责赵锦心将一众布衣才俊拒之门外的不当之举。
最后一句虽然是用惋惜的口气,可是那微微上扬的语气明明充满了讽刺之意。
冯子画也不禁心中讶异,太子的才情很是一般,今日居然破天荒做出一首如此应景的事,真是意外啊,不知道皇上知道后,会不会笑得合不拢嘴呢。
此时那些刚开始对赵锦心有微词的人们,正好趁此机会一个劲的围在赵麟身旁拍马屁,夸赞赵麟多有文采,多厉害。
“太子殿下果然好文采。”
“你这只会班门弄斧的小娃娃还是回家好好学习几年吧,别胸无点墨,还出门显摆。”
“就是,就是,或者好好开你的酒楼,回家娶老婆热炕头去。”
……
总而言之,众人的吐沫星子差点将赵锦心淹死。
站在远处的容华看到赵锦心瘦弱的身子被众人围在中间,不禁有些担心,这时他不管不顾,想要挤到她的身边。
而忧心的容华此时脑子有点短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可以使用武功,轻易为自己开道的。
被读书人围着躲在知画身后的赵锦心,忍不住蹙起眉头,就说是斯文败类吧?一群人欺负小姑娘,真不要脸。
这时,她忽然瞥见远处正急着向她走来的容华,两人的视线触碰在一起,顿了一瞬间。
她无法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从来不在乎这些人的辱骂,也不在乎被这样对待,反正没缺胳膊少肉,何必与这些小弟弟一般计较。
不错,在她的眼里,这些书生大多只是些不成熟的小弟弟而已,可是当她看到易容的容华面色慌乱,急急忙忙向她走来时,心中却莫名的喜悦。
那种被人关心的幸福感瞬间爆棚。
赵锦心的嘴角荡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清丽悦耳的声音自她口中说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原本吵吵囔囔的人声渐渐变小,自从她说第一个字之时,那些愤怒的书生慢慢安静下来,那种安静的气息就像是被设置了开关一般。
以赵锦心为中心一点点向四周蔓延,到最后只剩下赵锦心的声音。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唯一没有听这首诗的人怕是只有容华而已,他终于力挤众人,走到她面前,急切问道:“你没事吧?”
他黑色的瞳孔之中印着她小小的身影,她浅笑摇头,“没有。”
容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四周寂静,只有两人的声音,容华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周围的情况有点诡异。
这种被所有人注视的情况只有在他没易容之前才会有,不过那也不对,那些贪恋他容貌的女子会尖叫才是,可是为何周围这般安静。
如果说赵麟的诗只能算作应景,那赵锦心所出却是别有一番韵味,辞藻华丽,所言之景美不胜收,最后一句更是生动得写出众多人心中那种寻寻觅觅,终得良缘的感觉。
一时间众人怔在原地。
赵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你,你这不应景,什么东风夜放花千树,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只不过是贪恋男女之情的情诗而已,难登大雅之堂。”
他此刻哪还有刚才表现出来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