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宁,他一扬眉,放下酒杯,坐正,这才对傅宁说:“坐。”
傅宁这才不疾不徐的坐下,全然没有了来的时候的着急。
为他领路的人轻轻的把傅宁的箱子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后退两步,冲房间内的人一挥手,所有人立刻鱼贯而出,只留下傅宁和霍华德两人。
傅宁:“人呢?”
霍华德:“就在这里。”
霍华德:“我有个疑问。”
傅宁没吭声,等着霍华德继续。
“我问过李肃煊,最近这段时间谢琇莹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根本不存在突然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如果谢琇莹真的被暖暖……”他皱眉想了个合适的词语,“寄居的话,他不会没有任何感觉。”
霍华德想不通,但是那天谢琇莹回眸的时候,他又确实在她眼中看到了暖暖的样子。
傅宁没回答,提起箱子,“我先看看真人再说。”
谢琇莹就在霍华德的房间内,这间房间是个套件,里面还有非常大的空间。
指纹锁,密码锁,dna比对之后,最后的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了,与此同时,静磁屏蔽也失效。傅宁手中的思维检测器立刻就捕捉到了谢琇莹大脑的磁场。
傅宁蹙眉,只有一个。
房间内的大床上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她穿了一条修身款的长裙,背对着房门,听见开门声也并未回头,长长的黑发流泻到床上,有种冰冷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霍华德心里非常紧张,他即渴望谢琇莹就是暖暖,又希望她不是暖暖。
是的话,说明暖暖并没有死,但是也说明了,暖暖真的忘了自己。
不是的话,天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无论结果为何,都不够圆满。
傅宁不必霍华德轻松到那儿去,他那双眼睛如同最紧密的分析仪器,紧紧笼罩着她,同时用一种略显冷漠的嗓音叫了一声:“谢琇莹谢小姐?”
陌生的嗓音似乎惊动了床上的女人,她的身影微微僵硬,然后缓缓回头。
看到傅宁,那张婉约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个轻微的惊讶。
她站起来,漫步走到傅宁面前,有些迟疑地问:“傅宁傅教授?”
傅宁点头,“是我。”
谢琇莹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想不到傅教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说着,她微微摇头,小小的动作就已经将嘲讽和不屑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转身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侧脸去看傅宁,“傅教授来此有何贵干?”
自始至终,她的眼神都没有一丝落到霍华德身上,浑然把他当成了一个隐形人。
傅宁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同时在大脑中飞快的分析她的肢体语言,和记忆中的路漫漫做对比。
大脑中做着这些工作的时候,也不耽误他和谢琇莹正常对话。
傅宁低声告诉霍华德:“让我和她单独聊聊。”
霍华德直接转身就走。
他不怕傅宁搞鬼,无论谢琇莹是不是暖暖,他都不会放她离开。
傅宁走到谢琇莹面前,自顾自坐下,打开手里的箱子,同时回答谢琇莹的问话:“受人之托,来判断一下谢小姐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谢琇莹:“暖暖?”
傅宁微微翘了下唇角:“不,是漫漫。”
“漫漫?”谢琇莹不可思议的问:“太子殿下,不皇帝陛下喜欢的那个漫漫吗?”
“对。”
“她怎么会和霍华德扯上关系?”
“此时说来话长,谢小姐应该知道‘零’和漫漫的关系,零对我而言同样非常重要,所以我希望谢小姐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谢琇莹恍然,“怪不得你会出现在这里。”
傅宁:“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谢琇莹脸色微微一变,站起来,“你也以为我是漫漫?”
她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笑容,仿佛傅宁问的是多么荒谬的问题。
“傅教授,你怎么也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
“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荒谬了!”
傅宁不动声色:“如果想要证明你不是,很简单。”
谢琇莹“哈”了一声,看着傅宁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智障,“傅教授,我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谁主张谁举证。难道不应该是你先拿出证据,证明我是‘零’吗?”
傅宁点头:“法律上是这样没错。”
“但是……”他话锋一转,露出一个谦和的笑容,指出了某个残酷的事实,“现在谢小姐是在霍华德的手中,不打消他的疑虑的话,我想谢小姐永远都离不开这里。”
谢琇莹冷讽:“我并没有打算离开这里。”
傅宁又笑了一下,淡淡的说出某个让她根本不能抗拒的问题。
“那……陛下呢?”
谢琇莹瞳孔猛地一缩,“你也知道了?”
“连你也知道了?”
她摇头轻笑:“但是你们都选择了默不作声,任由陛下……”
谢琇莹叹了口气,“不可能的。”
她刚才的愤怒和嘲讽都像是烈日下的冰花,顷刻间一无所剩。
“我已经准备好了,陛下罹难的那天,也是我和他一起走的那天。”
她的眼中泪光闪烁:“陛下喜欢自由自在,死了之后,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