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安莞尔:“可你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君卿安指着自己的心的位置:“我不能没有他。”
是啊,叫她如今,如何再逃离。
完颜宥愣了愣神,终于还是,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你先休息,妇人怀孕时候,是不能大悲大喜的。”完颜宥为她加了床棉被,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这间屋子。
只剩失落,掷地无声。
……
慕北琰稳了稳神,去寻柒棠。
柒棠缄默不语。
“柒棠,我只是想知道她的情况。”
“公子您就别问我了,公主殿下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了。”柒棠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且问你,她这段时间以来,可曾毒发过?”
柒棠咬咬唇,喏喏开口:“有过的。”
“我去瞧瞧她。”慕北琰知晓在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来,还是去把把脉才能知晓情形。
“公子……”
“放心,我有分寸。”慕北琰无奈笑道,“为何你如今,也这么惧怕起我来。”
待慕北琰走后,柒棠这才缓缓站起身。
她想说,公主殿下日日夜夜思念着您,就算是梦里也会惊呼您的名字;她想说,她的孩子就是您的,奴婢马上就有小主子了;她想说……
可她又怎能破坏如今这般相安无事的气氛。
纵使对于谁,也不好过。
毕竟他们卷入的,是这场风云诡谲的局,动辄便会被牵引。
她不能做这局中的改变者,她怎能……
……
慕北琰轻巧地翻入了君卿安的屋子。
突然觉得这情形,有些像之前在宫中的模样。
不同的是,他来了却自己的心,她已然是别人的妻子。
一别多日,竟如同一别经年一般。
她还是,睡觉那么不老实,手腕还翻在外边。
慕北琰探上她的脉息。
而他却不知晓,塌上的这人,并没有入睡。
君卿安藏起了自己的眼睛,贪婪地望着他。
月华散落,他的模样如同刀刻一般。
慕北琰惊叹于她如今的脉息,余毒竟消散了几分。
却是喜脉无疑。
莫非是孩子将她的毒吸收了些许么?
可这脉息,像是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
而她,却选择了,与完颜宥一同,将这孩子生下来么?
两个月前,她分明还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婉转流连。
“才解相思衫,梦啼泪阑干。”
他要做父亲了么?空出来的双手探上她尚还略突显的小腹。
这里,已经有了他的血脉了么。
而他还未完全体会到做父亲的欣喜之时,却突然意识到,这个孩子,不能留。
正如它的到来一般,本就是无心之失,本就是承载了他们之间的疏离。
纵使它被生下来,也不得不因这顽毒而亡。
她与他的骨血,却只能遭遇这样的命运。
君卿安在暗处看到了他的伤神。
心里冷笑一声,果然他都不愿意留它呢,在他属于大梁的生命中有这样的污点,应该会受到众多人的谩骂吧?
她不过是敌国公主,如何能与他并肩而立?
暗夜之中,听到他的吐息:“渺渺,我想你。”
---题外话---纠葛是为你说,爱恨蹉跎。
竟不能道明我心里曲折,虚与委蛇。
忐忑不言讲,生死难琢磨
岁月山河,我只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