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漠王,不简单哪。”君华裳讶异道,“那皇表姐,岂不是有危险?我猜他一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前些日子,慕北琰也来了呢。”
“这情形实在是多变,总之我们定要固守前线就是,等到时局缓下来,我们便能从源头入手,擒贼先擒王。”
苏子乾没想到自家媳妇也对形势这般有研究,于是便就着战局做了些许分析,而君华裳也确实一一作答了。
“如此看来,在我身体不便之时,你也能指挥指挥战局。”苏子乾抚着君华裳柔软的发丝。
“这恐怕是,遗传,我定是受父王耳濡目染……”君华裳摆摆手。
“我看,将这帮兵士交与你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如今的武艺,放倒一个兵士完完全全没有问题。”
顿了顿,“尤其是那该死的王副将。”
“王副将招你惹你啦?我觉着他人挺好,每次抢饭吃的时候,都挺守规矩的。”
该死的,敢让我媳妇对你刮目相看,你果真死定了。
我那军鞭呢?军棍呢?是时候拿出来掂掂手了!
……
黑木城内。
完颜宥看了前方的奏报,摇头叹息。
真是一帮饭桶,连区区苏子乾也对付不了!
侥幸射中他的毒箭,竟然不是什么剧毒的药物。
而这边,他又如何走的开?
卿安,卿安她……
仍然记得当时,她拿起蜜饯,倚在床头,回味着蜜饯的甘甜。
这是他认识她这么多时日以来,见她笑得最轻松的一次。
“把药喝了吧。”他听到他从胸腔发出的声音。
这药他悄悄问过药馆,活血化瘀,治疗伤口再合适不过。
他甚至还记得,那掌柜最后补充了一句,切记,不可为怀有孩子的妇人所入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便买了三钱,掂量着就那么一点点。
他就这么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皱着眉头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捏着鼻子,一口饮尽。
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拦,来不及拦下她,便对上她疑惑的眉眼。
他递过手帕,听见胸膛里战战的声响,他真的如此做了?
她腹中分明还是个尚未成形的孩子,她的身子,分明穿了那么多厚重的衣服还是那么磕手。
他真的如此做了,而且看着她不久之后作痛的模样,他开始恐慌了起来。
他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呼号,不是求着他快去寻大夫,而是将腹中孩儿的生身父亲咬在齿关过了一遍,茹毛饮血。
后来逢着慕北琰怒极的眉眼,却不是在责怪他,而是在说,如若卿安出了什么意外,他定要荡平北漠。
二人真是极像呢,明明牵挂着对方,却还一直说着自己有多么厌烦,难道爱一个人,就要这般口是心非么?爱一个人,就不该为对方赴汤蹈火么?
现如今,他都不敢再回去看她那如一汪死水的眼睛。
那眼里,盛满的都是另一个人。
他真的要如此,草草收尾么?
分明他还记挂着她,记挂着她的模样,那猎猎西风中跃动的红色身影,依然清晰地出现在他面前。
而如今,他就要回北漠了,猜猜看,她还会记得他么。
临走前,他需要带走一个人。
凉凉的声音响起:“拿下,柒棠。”
---题外话---依然心疼我北琰……别怕,容奶牛先哭会儿~
对惹,每天两更幺,接好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