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弄破了一张看起来就很精美的桌子更可怕的是什么?是这张桌子不仅木料非同寻常,更是百年前流传至今的古董。比赔了一大笔桌子钱更可怕的是什么?是你不仅没什么挣钱的途径,又恰好面对一堆付完定金之后要付尾款的衣服,注,因为赶上了燕主大婚,手艺人赶制新衣特别紧俏,像这种加急单是需要手工费两倍的……
司明朗刚来燕都时取的五百两银子,就这么两百两、八十两的花了出去。最后又预交了租住燕都客栈十天的费用——这个价格,也远比他刚来燕都时贵许多。再一看自己空间戒指里的余额,哪怕是在这个方面再没有意识的敖锐,都不得不皱起了眉头,就剩下五十出头一丁点的银子了。他们手中能当作货币使用的,除此之外就剩下两枚灵石……
实在是要弹尽粮绝了。
小龙穿上了新衣裳,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捧着一张菜单,脸上满是犹豫,最后只点了往日三成价格的食物。司明朗奇怪的看他一眼,径自拿过菜单来,对小二又补足了往日敖锐要吃的分量,这才放他离开。
看到敖锐一副气闷的样子,司明朗微微一犹豫,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居然只吃这么一点,完全不像他!
把银两也看做收藏品的一种,小龙无言的看了一眼司明朗,在对方的催促下才支支吾吾道:“我已经可以辟谷了,并不需要吃这么多,甚至不用吃东西也行的。”
司明朗冲他微微一笑,道:“没关系的,再有十多天,我们就要去升仙会了,到那时自然会有门派补给。”
他不说话面无表情时,剪裁合身的黑色淡金纹的道袍,加重了他的威势,但他一旦笑起来,略显沉重的道袍颜色不但没有让他显得压抑,反而像是衬托黎明之初那一点璀璨的背景,让他的容光显得更为闪耀起来——水泽门司家,跟他们家历代相传的女性掌门传统一样有名的,是无论男女都十分出众的相貌。
小龙被他这种态度给说服了,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在司明朗给他追加一份甜品的时候,却没再表示反对。
两人正喝着下午茶,却听到隔壁包间里,传来两个修士争执的声音,不知道他们是忘了用禁制隔音,还是一开始并不觉得自己所说的事情有何重要的,总之叫司明朗他们把这两人说的话全听了个清楚。
在司明朗闭关炼化那柄育龙剑时,居然又发生了仙人赐福事件。而且跟第一次就被赐福的燕主之母还有点关系,燕主的母亲夜里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宫中鲜花盛开,原本生病后略有些虚弱的身体,一下子恢复了健康,如今走路如风,都不再需要人搀扶。最重要的是,她坚持称那个为自己赐福的人,长得与孙小姐很像。
这次赐福还不仅止于此,满宫殿的宫人们,还见到了足有十几位原本的燕国国主与他们的正妃、能够上族谱的侧妃。林林总总大约有三十来人,着锦戴花,容貌恢复了最年轻貌美的时候,一人带着一件礼物摆在了燕主之母的床前,说是预备给新妇的礼物,提前给送来。
因着燕主这一脉,还有先辈在青蛟门为金丹修士,是以多少在画像保存上占了点便宜,有些想看热闹的修士,还亲身与前两任国主接触过,看着那些穿梭于宫殿里的人影,都忍不住咋舌,完全就是自己的故人么!
这件事旁观的修士也有不少,凡人中更是说得神乎其神的,这两个年轻修士大约是一个相信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的,是孙家为了哄抬女儿的身份做的假,另一个则觉得孙家不可能有这种实力,大约之前那些事例,都是以讹传讹,说不定还有些人在里头浑水摸鱼,是魔教所为,目的是为了搅浑这个国家。
司明朗默默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听那两人争执不下,他险些就要开口,因为他的观点与这两人都不同,而是认为这是神道修士的手笔,想要渡化全城的修士,并以此晋级。只是为了避免与那两人无意义的争吵起来,司明朗最终选择了沉默。
就在他想起那天的事,并想起来之前一起讨论过这个问题的胃口超级大的女修时,那位施道友突然出现在了楼梯一角。只是与几天前的意气风发相比,这位修为深厚见识不凡的女修,脸色苍白若纸,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勉强挨到了司明朗他们边上的空桌上,气若游丝的对那笑容满面的小二道:“给我来一壶红糖水。再有十份你们家的特制乌鸡汤,还有十五只烤乳猪。水跟汤先上。”
小龙看她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以为她是饿得狠了,在司明朗脸上掠过一眼,便将自己还没动过的冰糖燕窝水递到了施道友的面前:“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喝点这个垫一下。”炖得香甜可口的糖水,在井水里浸上一个多时辰,在这般时节喝上一碗,真是通体舒畅。
女修脸色似乎更白了一点,她冲着敖锐微微一笑:“多谢你的好意了,只是我喝不了这个。”她微微侧过脸,脸色惨白,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活力自信。小龙微微疑惑的蹙起了眉头,他还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人,把冰糖水端了回来,他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司明朗。虽说司明朗年纪远比他小,在修真界秘闻方面,也就比他多了一点现在的常识,但他总是莫名的相信司明朗会有解决办法,远比他自己以为的更依赖这个年轻的修士。
事实上,司明朗还真知道那位女修要面对的是什么。在他重生前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