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胧叙也是个肌肉匀称,经常锻炼的男人。他曾经是鹿佳爸爸的大弟子,现在是白鹿车队的一把手。今天刚从美国比完赛回来,听说鹿佳闹了男友婚场,风尘仆仆赶到这里。
他还穿着比赛时的运动衫,上面一股车模小姐的香水味。
鹿佳闻着这股刺鼻的味道,转身把他推开一点。
“李胧叙。”鹿佳喊他的名字。
李胧叙抓住她的一只手腕,目光紧紧地看着鹿佳,轻声细语说:“我去美国半年了,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鹿佳说:“因为没有必要。”
李胧叙挑挑眉,淡淡地问:“怎么没有必要?”
鹿佳低了头,没理他。
李胧叙说:“宋魏阳背叛你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和你商量?”鹿佳笑了一声:“让你找人去揍他么?”
李胧叙开怀地一笑,对鹿佳说:“你不想那个负心汉被人揍一顿?”
鹿佳抬抬眉,“我自己有分寸。”
李胧叙点头,清淡地挑眉,“所以你直接去闹了婚场么?”
鹿佳听出他的调侃。
可她没想多辩,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相比较你找人去揍他一顿,我觉得搅黄他们的婚礼更有价值。”
李胧叙看看她,叹息一声,说:“是因为冯珍珍的哥哥是冯一山,我和他有一笔生意?”
鹿佳哦了一声,问:“你和她哥哥有生意么?”
李胧叙眯起眼睛,沉默了。
鹿佳淡淡地说:“我不认识他们。和你也没有关系。”
她转过身,她的面好了。
打开纸盖,用塑料叉子叉两下。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廉价油炸面的味道。
鹿佳叉起一条面,刚刚送到嘴边,李胧叙一手把她的叉子压下。
“你不能总吃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鹿佳不太想应付李胧叙。她以为她冷淡一些,他应该能明白。
可事实好像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
鹿佳放下叉子,把面杯推开一些,抬头看着李胧叙,说:“你不管你老婆,跑来管我了?”
“我们只是订婚,还没领证。”李胧叙想了想,说:“她有很多人管,你不一样。”
李胧叙绕过她,拿了面杯,二话不说倒进了垃圾桶。
“你爸爸去世了,我得负责照顾你。”
鹿佳看着他把自己的早饭兼午饭倒掉,她没有阻止,一动不动站在窗前,抱臂看着。
太阳的阳光依然笼罩在她身上,可她现在的表情看起来万分冷冽。
“你走吧。”
李胧叙回头看着鹿佳。
鹿佳重复了一遍:“李胧叙,你走吧。”
李胧叙的面色一沉,说:“我走了大半年。昨天晚上接到你的事情,连夜买了机票回来。”
“那又怎么样?”鹿佳抬头看他。
“这半年里你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那又怎么样?”
“我给你短信不回,电话也不回。”
鹿佳:“……”
她觉得李胧叙回来就是找茬的。
是我该问你,你想怎么样。李胧叙在心里说。
可他看见了鹿佳的表情,并没问出口。
青梅竹马,二十几年的情谊。
如今却觉得生分的可怕。
空气里全是陌生的味道。他觉得鹿佳越来越难懂,她不再是那个好猜心思的小姑娘。
他看着眼前出落成一个漂亮女人的鹿佳,胸口里的心脏又开始跳动。
挣扎了半天,最后换成他轻轻叹息的一声。
李胧叙走向前,低头想给鹿佳一个吻,被她轻轻躲过。
李胧叙没在意,他的唇停在鹿佳的耳边,说:“不过,我很高兴你和宋魏阳分手,我早说过他不适合你。”
鹿佳冷笑一声:“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
李胧叙伸向着她耳边溜出来的发丝,说:“没有人会比我更加了解你。”
鹿佳不想再理他,推开伸过来的手,走到门口说:“我手上有车,半个月内要修完。只剩下几天时间,我下午需要赶一下进程,没有功夫应付你。你自便,走的话记得帮我锁门。”
说完,鹿佳进了车库,一把拉上门。
李胧叙看着那个窈窕的身影离开视线。他坐在沙发上,身子放松片刻,闭了眼睛想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门锁被转了圈,再利落地关上。
鹿佳脱了运动衫,戴上护目镜和白手套,还在挑板头的时候,听见上面楼的门关了。
‘砰——’的一声。
像用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心脏。
鹿佳听着这个声音,挑板头的手忽然停了下来,她不想继续工作。
她想起来十多天前那场豪华婚礼。
在婚宴厅里,那个左面的眉梢有一个疤的男人。
那天发生的事鹿佳还记得一清二楚,她伸手摸自己嘴唇的时候,还能感受到翟豹落在她唇上的那吻,他温度好像还在,但是她努力想,却想不起他的脸。
鹿佳恍然之间记起来,翟豹好像给过她一张名片。那天回来她太累了,tuō_guāng了衣服就睡,甚至没有洗澡。
衣服没有洗,全部被她丢在洗衣机旁边。
鹿佳立即摘了眼镜和手套,跑上楼翻找。
找到了。
衣服被弄得乱七八糟,湿了一片,但是名片完好。
鹿佳拿在手上,重新审视了一遍这张黑漆漆的卡片。
【cah赛车俱乐部】
【翟豹】
没有职位。
鹿佳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