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又行了一程,徐金见到了一只羚羊,摘下一直未解弦的弓,搭弓便射,羚羊应声而逃。
“看来还得找个耍弓的师傅练练射箭的本事。”徐金暗叹一声,催着大壮追过去,射了七箭,才将在奔跑中跳跃不停的羚羊射倒。
“今晚吃顿新鲜的。”徐金拉住大壮,开始剥皮取肉。
李心愫不待徐金吩咐,已架起帐篷,取锅垒灶烧起水来。
割了一会儿肉,徐金抬起头说道:“无论甘柔是来干什么的,这些入魔者对甘柔的出现感到震惊,可见并不是为了甘柔而来,这些入魔者,一定是为了废人宗而来。”
说完,徐金又低下头去,继续割肉。
“金弟,别担心,你会成功的。”李心愫烧好水,蹲到徐金身边柔声说道。
“我并不担心。我是废人,无论做什么事情,要想成功,本就极为艰难。我本就只求能得到废人宗的借力之法,然后努力胜过其他人。”徐金不紧不慢地割着肉,以表现自己并不在意。
“金弟,你胡说,在家里的时候,你明明什么都做得比我好。”李心愫靠着徐金说道,回想起在不死宗的十一年,柔和的笑意浮上好看的脸颊。
“我说的是变强。”徐金说道。
“你也会做得比任何人好的。我相信你呀。”
“嗯。”徐金轻应了声。
大壮早已在一旁馋得直流口水,涎水滴到地上,引起徐金注意,便割下一小块扔进它嘴里,一嚼,大壮立刻恶心地吐掉,咴咴叫着耍赖。
“知道我的好了吧?听我的话就给你好吃的,现在到一边呆着去。”徐金扔下刀,拍了拍大壮的头,赶走它,继续割起肉来。
李心愫微微笑着,待水开后,在水里撒下了一把盐,倒进桶中,又架起一锅水。
徐金以开水去腥洗肉,炖了一锅肉,基本全被大壮吃完了,吃完后大壮还觉不够,缠着徐金撒娇,徐金无可奈何地又给了它半块风干羊肉。
夜里,徐金从帐篷里探出头望着星空。星空很繁美,但不通透,像是点缀了许多变化不断颜色各异的小光点。
“虽然大壮跑得很快,可大壮都还没入道,哪里比得过能飞的家伙?在空中视角也更好,甘柔要找废人宗的话,肯定比我快得多。万一比甘柔和入魔者更晚找到废人宗的话,我怕是就没机会了。”盯着星空闪烁,徐金不无沮丧地想道。
……
第二日,两人一马继续赶路,至西又转北往东,至东又转北往西。
如此连番赶路,第六日,又猎了一只羚羊,只是这一日,大壮罕见地只吃了一小半就停下了。
“不舒服?”徐金皱眉问道,并抬起大壮的蹄子检查了一下,四只蹄子都健康得很,有磨损,但相当轻微。
大壮摇摇头,便趴下歇息了。
徐金求救似地望向李心愫,对于马道,他只记得最简单的三点,耐力可入道,勇气可入道,血性可入道。别的,他看过就忘了。
李心愫沉吟道:“书上说,以耐力入道的马极少见,但入道前后无一不是精神极为充沛的,不过大壮听得懂你的话,它摇头肯定表示并没有什么不适,不如等明天再看看吧。”
徐金望着壮如牛,却趴在地上像一头病牛的米黄马儿,也没了吃下去的兴致,将帐篷搭在了大壮头上,就地歇息。
次日,徐金醒来时,大壮已不见了。
徐金紧张地冲出帐篷,正欲呼唤,却看到大壮就在帐篷后头的冷锅边,一个劲地嗅着锅,又不动口。
“我看你是吃草吃少了吃出病来了。”徐金心里的紧张一去,顿时笑骂道,割下几把青草就往大壮嘴里塞。
大壮却摇了摇头,将徐金塞进它嘴里的青草吐了出来,转身在不远处咬了一把阔叶草,摆在冷锅里,与尚未吃完的炖羊肉摆在一起。
“炖它?”徐金疑道。
大壮猛点头,嘴角又流下涎来。
“好吧,你这吃货。”徐金很快生起火来,将阔叶草稍洗过后,塞进锅中炖下。
李心愫此时也已醒了,收拾起帐篷,与徐金站到一处。
不多时,开锅,一股怪异得甚至不能算香味的香味钻进两人鼻中。
“像泔水炖蘑菇。”徐金皱着鼻子说道。
“这是吃道。”李心愫也说道。
“……”徐金呆立。
“吃道吃得多,但无论怎么吃,入道的时候都要品尝一种从没尝过的食物,不论懂与不懂,都必须自己选择厨师和食材,不论有多难吃,都要努力吃下去。”李心愫解释道。
“……”徐金傻傻地站着。
“吃过以后,如果没有吐出来或者腹泄,一般当天就能入道。”
“我就知道教错了!”徐金气恼地骂道。
骂了一句后,徐金指着大壮的鼻尖滔滔不绝地叫骂起来:“你这憨货啊!放着好好的马道不修,去修什么吃道!你要干什么?泰山压顶吗!以你的体格要怎样才能完成泰山压顶!泰山压顶起码一万斤!你要是有一万斤了你还怎么跑!你要是跑不动了你还怎么当马!你当不了马了谁还肯养你!没人养你你还怎么修你的吃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要是敢把一半工夫花在马道上,你早就入了马道了!”
大壮耷拉着脑袋,闻着锅里的怪味,涎水止住了,看起来沮丧得紧。
李心愫则在一旁怯怯地说道:“金弟,泰山压顶是肉身道的招数……”
“呃……咦?真有泰山压顶?”李心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