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片大葱都喂过白鬼后,徐金收起碟子与圆碗,取出了方平吩咐他买来的药材。
“这一万金的药材,可助你骨折后半日痊愈,以免错过夜间煅体。”方平解释着徐金手头这副药材何以昂贵。
“师父,我有个疑问,我要如何才能全身骨折呢?比方说我的大脑里也有骨头,我总不可能拿什么东西敲碎它吧?那可是会死的。”徐金问道。
“你不是有匹忠狼吗?它对元神的掌控,足以让你全身骨头粉碎而不伤着你。”方平解答了徐金的疑惑。
“可白鬼修的是忠道,它会这样做吗?”徐金又问。
“会。忠道的特点在于没有任何指引也能找到你,借力于你,凡你的命令必从。”方平再解答道。
“好吧,我知道了。”
徐金将一副药材涂遍全身,开始熬另一副药,并在熬药时生吞了三副药材。
药成后,徐金取出了斗大的浅蓝瓷瓶。
“师父,这养髓圣果,会不会把我改造成怪物?”尽管方平曾三番五次地强调不会有事,徐金还是有点担心。
“这是你在一个月内变强的唯一方法,你看着办吧。”方平已对徐金的问题失去了耐心。
“好吧,我吃。”
徐金从瓷瓶中倒出一颗指甲大小的海蓝色果子,直接扔进嘴里。
徐金再倒,瓷瓶中又倒出了两颗海蓝色果子。
“养髓圣果一株五子,我入宗拜师时,师父已行将就木,为了早日获得师父的指引,我服用过一颗,所以剩下来四颗。”方平解释道。
徐金将两颗养髓圣果收进瓶中,收瓷瓶进入储物符。
养髓圣果入嘴无感,必须生生咽下,徐金照做后,养髓圣果落入腹中,蠕动起来。
“修道者只需服用养髓圣果,就能化死为生,除了不能生出一副山河脉以外,什么内伤它都治得了。可惜你没有山河脉,你必须辅以万金药材来服用。”方平说道。
“师父我知道了,您就别说了,我就是个烧钱的废人。”徐金气急败坏地端起药罐,塞到嘴边,一口饮尽。
药水入腹,在腹中蠕动的养髓圣果立刻静了下来,且似乎正渐渐化开,梗在腹中的感觉已消失了。
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感觉。
“白鬼,过来。”徐金向白鬼招招手。
白鬼乖乖地走到徐金身边。
“听我说,你要用你的元神将我全身的骨头都震得粉碎……”徐金对白鬼解释如何将他震骨断经,并在他没有骨头支撑的时候如何用元神撑着他的身体,以免脑浆四溢,心脏停摆,骨头错位,无法恢复。
白鬼顺从地点头,蹭了蹭徐金。
于是徐金熬起最后一副药,给白鬼喂了一颗还神丸子,将火轮弓挂到白鬼脖子上,放松着躺了下来。
白鬼靠在徐金身边,轻衔徐金的左腕,初证道心境的元神一送,便将一股温暖感觉从左腕送入全身。
紧接着,裂骨之感遍及全身。
再来,是筋脉寸断。
徐金无力地在脑海里骂道:“干!师父,您可没说那玩意儿也要断!我没事断那玩意儿干嘛?练金枪不倒吗!”
但他不敢开口,也无法开口。
相比起喝下以人证道境的元神,这般痛楚着实不算什么,更不用提药矿淬体了。
但徐金还是没了意识。
昏迷前,徐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昏迷的总是我?”
筋断不似骨断,筋断之后,大脑便无法控制身体任何一处,不仅如此,就连全身上下的回应也无法得到。这是生理特性,徐金无法改变,方平用药物也改变不了。
白鬼一直衔着徐金的左腕,不停地输送着元神,支撑着徐金全身的筋骨组织。
筋骨尽碎,人就瘫软了,若不以元神支撑着每一块肌肉,最可能的事情是无力瘫软的头皮将大脑压成果汁,厚重的胸肌按在心脏上,使心脏无力跳动,每根血管都被软趴的肌肉挤压着,导致全身缺血缺氧。当然,在这之前,大脑变成果汁,就能让人死去了。毫无痛苦的那种。
徐金昏迷后不久,腹部渐渐涌出一股海蓝色光芒,顺着通天地的肠胃之路向顶向下,包裹住了他的躯干。随后渐渐化为无数股细流,从躯干向全身扩散,遍及四肢,裹住头部。
海蓝色光芒裹住徐金的左手腕时,白鬼闷哼了一声。
“白鬼,时机到了,快松口!”方平在火轮弓中向白鬼大吼。
白鬼依言松口,趴到一旁,静候着徐金醒来。
海蓝色光芒取代了白鬼输送进去的元神,支撑着徐金的身体,并不断地改善着他的每条筋每片骨,然后将它们重新组合起来。
……
徐金再次醒来时,天已暗下。
“我觉得我能一拳打倒一座山!”徐金挥舞着胳膊从地上爬起,只觉像是重生到了肉身道修道者的体内。
白鬼见徐金醒来,立刻奔了过来,不住地蹭着徐金。
火轮弓也蹭到了徐金身上,方平的声音顿时传入徐金脑海:“还不快去喝药!”
徐金不敢怠慢,连忙冲到窗下的火边,倒药猛吹一阵,然后灌入肚中。
仿如重生的感觉在滚烫的药水下消逝,身上又没了那股如获新生的感觉。
“这药真的有用?我怎么觉得是起了反作用?”徐金不解问道。
“它当然不能起作用,它要是起作用了,你挨那道天雷就死定了。它现在就是要压住药性,等到你挨天雷将死的时候,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