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养髓圣果后,徐金决定再一次将休息时间调整到下午。上午下注,然后回客栈进行高强度锻炼,一旦锻炼出了问题,花半日时间可愈,不会耽误下注,出问题后即可睡觉,睡一觉起来,身体恢复了,又到了以药矿淬体的时候。这样就不会浪费任何时间。
徐金作好计划后,披上黑衣,给白鬼留了些食物,便离开了客房,出客栈,走向齐天拍卖行。
白雾又浓了起来,赌徒们已都输得光光的,半壁天再次恢复了无赌摊的日子,但各大拍卖行、典当行、赌场,赌局仍在继续,只是已无人下注。
这是第七日。
地书圣仍然没有入道。
齐天拍卖行里的人又多了起来,没有下注者,只有看戏者。
徐金一脚踏入齐天拍卖行的拍卖场,耳边顿时被议论声填满了。
“就是他吧?真有胆量,他一定认为本任地书圣能和三万年前的天赋圣相提并论。不过这几天就会输吧?”
“真赌徒,要的就是众人皆怯我独行,不被他人的看法影响,一心一意,坚持自己的意志不动摇。他是真赌徒。”
“他已经从五十万金赢到八百五十万金了,可惜了,八百五十万金。”
穿梭在人群中,徐金眼中闪过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竟是步寒棠。
步寒棠纤瘦的身子挤在人群中,似乎随时都要被挤断似的。
此时步寒棠正向他笑着。
看到步寒棠那张和善的笑脸,徐金却心头一紧。若步寒棠认识他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仍然会引人怀疑他现在的面孔是假的。所以不能让人知道他与步寒棠有交易。最安全的方法,是在一个月后,接过钱,当着众人的面,进入步寒棠的匠师店,再买人皮面具,次日再光明正大地取走面具。到时候就不会有人怀疑他现在顶着的这张面具是面具。
徐金盯着步寒棠的圆脸,微微摇了摇头。
步寒棠看着徐金的动作,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知趣地收起笑容,像一个普通的看戏者一样。
拍卖场里人很多,但没有人挡在徐金与赌桌之间。
徐金顺利地穿过人群,站到了闻风桌前。
赌桌一丈外的吵闹声瞬间从徐金耳边消失。
闻风桌后,仍然是孟海游。
“八百五十五万两金。”孟海游微颤着手,将徐金今日应得的钱递给徐金。现在,孟海游越来越担心徐金抓过钱就走。这里是闻风桌,无论徐金说过什么话,都可以随时调头就走。一旦徐金调头离开,孟海游破境的希望就泡汤了。
孟海游仍然寄希望于地书圣十日内入道。
徐金接过纸金,数也不数,抬起手。
拍卖场里的喧哗声顿时变成叫好声。
“拍!拍!拍!”
“押!押!押!”
“下注!下注!”
“真赌徒!真赌徒!”
尽管这些声音无法传入徐金耳中,但对这些看戏者来说,徐金押不入道,就仿佛在替不敢下注的他们下注一样。
他们不敢下注,但他们希望有人下注,下注在不入道一侧,他们想看一看,有没有人敢在地书圣上任六日后仍然赌不入道。
徐金的手又刻意地顿在空中。这一次,比昨日顿得更久。
“下注!下注啊!快下注啊!勇敢点!”
“真赌徒!赌圣!下注!赌不入道!”
拍卖场里不停地狂叫着,人们紧张地盯着徐金顿在空中的手,以及手上那把纸金,期盼着徐金一把拍下,就像前六日一样。
徐金刻意地举了很久,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然后一把拍下。
“八百五十五万两金,赌不入道。再来张赌契。”徐金说道。
拍卖场内顿时一片欢腾。
“太棒了!我就说他是真赌徒吧!地书圣十八岁!他竟敢赌第八天不会入道!”
“痛快!好久没见到这么痛快的赌徒了!”
孟海游脸上浮起一丝安心的笑意,填好赌契,递给徐金。
徐金收好赌契,从人群中穿过,在一片叫好声和挥手拍掌中走出了拍卖场。
拍卖场外,一袭绿裙的方天雪正等着他。
“公子,天雪请客,愿请公子去葱香馆一坐。”方天雪盈盈笑着,向徐金低下头来,卖弄着她的深沟。
“我没时间。”徐金吞了口口水,摇摇头,从方天雪身边走过。
葱香馆。一百金一片的大葱,那般香味四溢,光是想想,徐金就流口水了。但很可惜,他现在很忙,忙得只能下了注就回客栈。他需要珍惜每一息时间,来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起来。他的身体越强壮,抢天雷时,他需要承受的风险就越小。
那道天雷,事关重大。方平如此说,他信。
所以他不会浪费半点时间在与方天雪聊天谈情上。
方天雪望着徐金离去,叹息不已。她多次相邀,却终究是不如城主谷清一声吩咐。
“这少年一定得了份天大的传承,肯定是保送成圣。看他现在这么勇敢地下注,不会成双圣吧?若如此,用媚术勾他一勾,倒也不亏,说不定他还能助我活过两千岁。”目送徐金消失,方天雪心里浮起了一丝难以见人的羞意。
……
第八日,徐金早早来到了齐天拍卖行。方天雪仍然一袭绿裙,仍在拍卖行外等着他,见到他来,轻笑着道了声“公子”,向他施了一礼。
沟还是很深,徐金还是没看见。
徐金抬脚,踏进了齐天拍卖行。
“赌圣!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