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施老道说这个,我不禁愣了一下,皱眉问,“是那小铜钟的主人怎么了?”
“额,这……”施老道有些无言以对。
见他支支吾吾的不说,我又揪了揪手里的衣领。
施老道这才一缩脖子,整个人几乎都缩到了车座的一角,苦逼的说,“没,没怎么。”
我凑近了施老道,低声威胁,“我问你你就说,否则小心一会儿让你暴尸荒野。”
我这话说出口,施老道顿时抖了一下,随即一闭眼,说,“我听老茂说,这小铜钟是搬山道人从一座古墓里盗出来的!”
闻言,我直接松开了他的衣领,略感无趣的说,“废话,你们搬山道人不就是专业盗墓的么?这有什么好一惊一乍的,我既然已经转生为人了,上一世自然是已经死了,墓只是托身之所,盗也就盗了。”
施老道却依旧是哆嗦,小声补充了一句,“听说……那墓里到处都是人头……像是给墓主人陪葬的。”
人头?
闻听此话,我顿时一惊,侧头看向施老道问他,“什么人头?”
施老道却是摇头,为难的说,“这乾坤罩是搬山道人传了不知多少代的东西了,那墓里的情况老茂也不是很清楚,他就那么一说,我也就一听,更不清楚了。”
我转而问他,“那墓在什么地方?除了人头可还有别的东西?”
施老道倒没隐瞒的意思,可他说来说去,因为年代太久远了,流传给现任搬山道人的说法,就是这乾坤罩是搬山道人祖上从墓中盗出来的,而那墓是一个人头陪葬的悬棺墓,应该是在陡峭的断崖上,可具体的地址已经无人知晓了。
询问之下,除了这乾坤罩,似乎也没从那墓中盗出别的东西。
车子还在飞快的疾驰,我却是陷入了沉思。
施老道说的那些人头,会不会是万家那些无头尸体的人头?
若真是如此,那些人头上可是有定魂砂的啊!那东西必须要妥善回收才行。
而施老道依旧是窝在车座的一角,就好像我是杀人狂魔一般。
可哪有杀光自己的子孙后代陪葬的?
不过,如果那真是上一世那个‘我’的墓,那些人头又是谁收集了放入墓中的?
会是玄门宗的祖师吗?
说来也怪,我的上一世是被老神仙和玄门宗祖师联手杀死的,而玄门宗的祖师又是怎么死的?
他应该和上一世的我一样是不老之身,只是我为妖,他为仙,是什么杀死了这个仙?以至于让他投胎成了吕登峰?
我百思不得其解,而出租车已经顺着我所说的道路拐进了杨兴乡的龙儿沟,李湛这家搬的倒是快,这才时隔几天,我再到这村子的时候,那朴素的宅院却是已经一个人都没了。
揪着施老道下了车,我交代那司机在村外等着,便带施老道进村了,一边往村里走,我便问他,“你看这龙儿沟的风水如何?”
施老道依旧是一副心惊胆颤的样子,但闻听我真的只是询问风水方面的事,他这才眺望远处,环视四周,然后从身上的斜挎兜里掏出了一个罗盘。
我跟在他身后,施老道就端着那罗盘顺着这龙儿沟走走停停的往里去了。
他转悠了很久,这才一屁股坐到了山涧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我见他观察完了,便问,“怎么样?”
施老道摇头,咂巴着嘴,似乎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他不说话,我就直接问,“这个地方的风水和金龙峡翠屏峰的八宝吊玉壶比,如何?”
“这个地方的风水劲气很强,是块不错的灵地,”施老道微微点头,可话锋一转,他又说,“但双脉夹缝求生难,这是一条断头龙脉。”
“龙脉?”我瞬间恍然,难怪连八宝吊玉壶都看不上眼的老蛇会死活要抢了蟒仙的地盘,这龙儿沟竟真如其名是龙脉?
闻听我惊诧,施老道却是纠正说,“是断头龙脉,古时能人称帝,都会请风水师巡走疆土山脉,任何有可能出异族皇帝的龙脉风水,都要封了山脉,破了风水,以防出乱世皇帝,而导致当朝皇位不保,这断头龙脉应该就是一处被破掉的龙脉风水。”
这我就有点糊涂了,追问说,“那这龙脉的风水被破了,还算是龙脉么?”
‘断头龙脉’这个词听上去怎么有点儿像是凶地?
我心中诧异却也没明问,施老道明白我的意思,便解释说,“人死尚可往生,这世上时间便是最好的雕琢匠师,能修出龙脉的地方自然有非凡之处,长年累月风水是可自行修复的,当初是如何形成的,便如何修复,尤其是这种大风水,劲气依在,又岂是常人能破坏的?”
我不是很懂施老道的话,其实至今为止那八宝吊玉壶的风水为何没有因为琉璃珠吸取精气而崩坏,我也还没想明白,若是要搞清楚这些,或许我还得再学半辈子的风水之术才行。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理解,施老道便讨好的解释说,“最简单的说法,明着也好,暗着也好,每朝每代都会派风水师去勘察疆土山脉,每朝每代都会有龙脉被封,但这并不影响历史的改朝换代,其很大的原因就是风水之地的自行修复导致的,有些事就是天意,非人力所能改。”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转而问施老道,“那这断头龙脉,还算不算是龙脉?”
“算,这龙儿沟就是正儿八经的龙脉,尽管断头龙脉是出不了皇帝的,但也无法改变它就是龙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