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说的没错,那天在张庄,我从二楼摔下来就算捡回一条命,怎么也得重伤,可楚夏居然轻而易举的就能让我恢复如常,他身上确实是有常人所不能的本事,甚至是连老道都望尘莫及的本事。
我还在想楚夏的事,老道却突然试探性的问我,“你去找那个姓孙的风水先生,结果怎么样?那个复魂夺命阵是他下的?”
楚夏的事还没搞清楚,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重点有点跑偏吧?
我狐疑的看向老道,结合之前楚夏劝告我的话,不禁又想起了之前在景华小区门口老道那种奇怪的眼神。
不得不承认,虽然楚夏的来历很诡异。但他至今并没有害过我,甚至还帮过我,就连当初在芦苇地里他冒充良子哥的时候也只是警告我远离那条河道,某种程度上来看,这可以看作是一种忠告或提醒。
那他刚才在出租车上说让我远离老道,也是出于一种忠告吗?
尽管老道表现的不是很关心楚夏的身份,可他言语之中无非也在暗指楚夏有问题。
而且,楚夏突然离开,难保不是老道和他说了什么。
老道见我瞅着他不说话,便立刻解释说,“我是说……你没动手吧?那风水先生一把年纪了,你要是把人打坏了,我可没钱赔。”
见老道打马虎眼,我也敷衍的回了一句,“没动手,孙老头儿根本就不懂奇门遁甲那一套,昨晚去景华小区只是去找孙谏之。”
老道这才干笑了两声,说,“这样啊,你没惹事就行,那些没用的事过都过去了。就不要想了。”
说完老道就转身进了不远处的卫生间,听声音是去打水了,毕竟客厅里还蒙着一层白面,扫是扫不干净的,还是得擦擦。
我站在楼梯口看着老道的背影,心中却有些异样,其实那个复魂夺命阵到底是谁下的,并不是查无可查,因为那个女鬼没有魂飞魄散,而是被孙谏之收了,只要我找孙谏之问一下,自然可以真相大白。
倒不是我以小人之心怀疑老道,其实楚夏话里话外指向老道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可事实证明有些事还是查清楚比较好,我并不想一直被人当成傻子哄骗下去。
如果那个阵是老道布下的,那就说明那个女鬼也是老道派去的。
而昨晚导致我去追那个鬼的直接原因,就是老道许诺只要我活捉了那鬼,他就把订金和尾款都给我,这算不算是他给我下的饵?
可他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昨晚要不是孙谏之半路截胡,我很可能就死了,我死对老道又有什么好处?说句实在话,以老道的本事如果真想杀我,根本就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分分钟碾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不明白,这也是我不愿相信楚夏所指的原因,老道没理由要我的命,如果他想杀我,之前也并不是没有机会。
我还在走神,老道已经端着水盆和抹布出来了,递给我,说,“吊灯就不用擦了,其余的地方都蹭蹭,尤其是犄角旮旯的地儿。”
下意识的接过水盆,我这才反应过来,说,“我擦啊?你呢?你干嘛去啊?”
老道瞄了我一眼,说,“我还得看店呢,你快点擦,干完活儿。我就教你画符。”
一听老道要教我画符,我咬了咬牙,不再计较那些没边儿的事,管他是怎么回事儿,本事总是要学的。
于是我一藏心中的质疑,很狗腿的点了点头,说“那你去忙。这点儿小事交给我就行!”
然后老道就哼着曲儿下楼去了,我端着盆又瞅了瞅地上楚夏留下的脚印,直接用脚把那脚印涂没了,这才去干活儿。
这客厅说大也不大,就是不好擦,等我擦个差不多,再把地拖了,已经中午了,小柔儿一直站在角落里,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我,像是老道给她下了不准说话的命令。
中午的时候,老道叫了外卖,我们仨在楼下的里间吃了饭。小柔儿一直保持着沉默,饭后老道黑着张脸让她回楼上去,小柔儿就溜溜儿的走了,大气儿都没敢喘一下。
我劝老道,“她心性还小,不就是洒了一屋子面粉吗?最后又不是你收拾的,我累个臭死都没说什么,你老黑着个脸干嘛啊?”
“我……”老道像是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说,“赶紧刷碗刷碗,完事儿我教你画符。”
说着,他自己就先动手收拾起了碗筷,见状。我也赶紧帮忙,然后到洗手间刷了碗,再回到一楼里间的时候,老道正坐在里间的沙发上裁黄纸。
见我回来了,老道把事先裁好的一沓黄纸放到我面前,然后又拿了一张丁卯镇鬼符,说,“先从简单的画起。”
我瞅了瞅摆在茶几上的朱砂和毛笔,略显尴尬的说,“可是……我连毛笔怎么拿都不知道。”
“就和拿筷子差不多,”老道拿起毛笔给我示范了一下,然后递给我,又说,“要不是为了好看。其实用手指画也一样,但如果想把这门手艺当生计,那还是要练练毛笔的。”
我那时候当然没打算把学来的本事当生计,但我也没打算用手指画,谁知道老道是不是骗我的?坚决不能再掉沟里去了。
于是我果断的摇了摇头,说,“我是下了决心要学本事。任何方面都想尽量的精益求精,就用毛笔,大不了我多练练。”
听我这么说,老道颇感兴趣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家最常用的符神为六丁六甲,所谓符,其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