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宫的路上,马车内,含烟狐疑的看着面色淡然的于式微,仿佛方才发怒的神色只是她的一个错觉,一点也找不出痕迹来,不由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去跟皇上说解除和王爷的婚约吗?”
于式微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洞悉之色,勾了勾唇道:“你既看的出我的异样,那就该明白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违心的。”
违心?
含烟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小姐,您为什么要说那些话?王爷看起来好伤心……”
刚才她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心疼,小姐的心中,应该更难过的吧。别看她为人清冷,不言苟笑,也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的心,可唯有她们这些个近身的婢女才知道小姐是有多爱王爷,她爱的深沉,爱的无声,爱的沁入心骨……
于式微目光看向车帘外,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神中透出沧桑幽光,“我只伤他这一次……”
以后再不会了!
含烟听着她轻如叹息的话,还是有些不解,“小姐,您真的相信那个孩子是王爷的吗?”
于式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思绪有些烦乱,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希望如此,所以我便顺着梯子往上爬。”
希望那个被她狠话伤了的傻男人能回过味来……
敏亲王府
锦书和鹿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寒江月牵回来的萧离,他穿着脏乱邋遢的棉衣,衣不蔽体,头发散乱如枯草,但唯有那张脸洗得白白净净,那与寒江月近乎神似的五官,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寒江月啊!
锦书摇着折扇,惊叹不已:“哎呀我的神呐,王爷,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留了种?怎么我都不知道?而且都这么大了,我想想啊,照这小子的模样来看,应该是六七岁了,那你十七就跟女人那个了?天哪,你可真是不正经啊……”
听了他一顿奚落,寒江月绝美俊脸一黑,心底本就郁闷的要死,现在是更加郁闷了,将萧离推给了鹿月,一阵哀怨,“本王怎么会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子来?还说是本王的孩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王寡居二十五年,守身如玉,到现在还是个处男,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儿子?”
刚才这话本来是要跟微儿解释的,奈何微儿根本就不听,现下应该已经到皇宫了吧,皇上应该答应要解除婚约了吧,真是气死他了,谁能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鬼?
锦书看着他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表情,fēng_liú一笑,骚包的搭上了他的肩,嬉笑道:“会不会是你酒后乱性?就把这小子的娘给那个那个了,然后就留了种子,就长成一只小小寒江月?”
“你才那个那个了呢!”寒江月瞪了一眼,这唯恐天下不乱的骚包劲儿,跟他那个神算老爹有的一拼。
锦书被他瞪得一阵头皮发麻,不由一本正经起来,严肃道:“王爷,那于小姐知道这事儿了吗?”
寒江月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儿道:“这就是她告诉我的,你说她知不知道?”
锦书被怼的一阵干笑,“那她既然知道,怎么样,有没有发怒,有没有打你?”
打?
寒江月眸光瞬间暗淡下来,“她当然是发怒了,当然是给了我一巴掌,怒骂我是人渣,还要跟皇上说,求皇上解除婚约,根本就不给我开口解释的机会……”
锦书眸色一闪,“你说她不给你解释的机会?”
“是啊,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一口打断,一副压根就不相信我的模样,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锦书摇了摇折扇,然后看了一眼躲在鹿月身后,泪眼汪汪看着寒江月的萧离,笑了笑,然后捅了捅寒江月,“王爷,这小子该怎么办?他的娘亲呢?孩子给了你,他的娘亲去了哪里?”
“她娘死了,就是本王多年前在北疆救下的那个孤女,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萧雪!”
“什么?你说这个孩子是萧雪的?”锦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寒江月意外的睨了他一眼,声线微微挑高,“你还记得萧雪?”
这些年若不是再次见到,他都不太记得曾经救过萧雪了,他救过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锦书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遮掩笑道:“我只记得一点点,一点点……”
说着,锦书一双桃花眼不由又看了萧离一眼,眸色微凝,看着看着,就愣住了,无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寒江月没察觉到他的失神,心情很烦躁的对着鹿月说道:“不管这小子亲爹是谁,但既然是萧雪的孩子,就先留在府内吧,找个师傅,教习他。”
鹿月摸了摸萧离的头,破天荒的露出一抹微笑来,“走吧,萧离!”
萧离转过身,深深的看了寒江月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个亲爹并不喜欢他,甚至很讨厌他。他突然好想去找娘亲啊,可是娘亲已经死了,那个地方,已经回不去了……
“锦书,你去查查萧雪是什么时候就在京城的,跟什么人接触过!”
“锦书?锦书?”
寒江月喊了好几声锦书都没得到回答,不由火大起来,抬脚踹了他一脚,“做什么白日梦呢,给我去查,我要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凭空冒出萧雪萧离出来,还就刚好被微儿知道了……”
说什么酒后乱性,才生了萧离,荒谬!他素来千杯不倒,又怎会喝醉?
他对女人的自制能力也足矣媲美柳下惠,也只有在微儿面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