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
韦伯没有带着间桐樱和间桐雁夜去之前的居所,所以在旧城区挑了个外表别雅但空无一人的别墅入住。这里应该是外洋的某个富豪来到冬木市游玩后见景色不错买下的,但那个富豪已经几年没有回来过了。这个屋子也因为没人居住聚了层厚厚的灰。
“但愿樱会喜欢这里。”韦伯使用魔术:复旧如初后将灰尘等处理干净,之后看着焕然一新的别房呢喃。
间桐樱已被他安置在一间房间中了,在那崭新的被褥下,她应该会有个好梦吧?
“兰斯洛特。”
韦伯唤了一声,而后黑色的骑士出现在韦伯的身前——他刚刚处于灵体化的状态。
“在,吾...吾主。”
在说吾主的时候黑色的骑士显得不太情愿,韦伯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他要兰斯洛特不过是为了让获得圣杯的几率提高几层罢了,忠不忠心无所谓,反正他手里有着令咒,也不怕他反目。
韦伯无所谓的看了看被衣物遮住着肌肤的右小臂,那里...有着漩涡状的令咒——也就是从间桐雁夜身上转移来的令咒!
“以后,你就负责保护间桐樱,在我没有主动叫你的情况下,不许离开她方圆十丈之外!不然别想完成你的夙愿。”韦伯抬头看着兰斯洛特淡淡的说道。
“明、白、了!”黑色的骑士有些咬牙切齿,他似乎不太喜欢被人威胁的样子。
呵呵,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思啊。
默默的看着他灵体化消失后韦伯抬头,看着半躺在沙发上有些有气无力,脸色白的跟刷了层白漆似的的间桐雁夜,走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大人...什么叫可能会有点难受让我忍着点...那灵媒术给人的痛苦比刻印虫给的还要多几倍啊!”间桐雁夜沙哑着语气抱怨,他刚刚在转移令咒时发出的阵阵惨叫都让他嗓子哑了...
“啊啦啦,只是记载着灵媒术的书籍上写着会有点痛而已啦~我只是原话原说而已...谁会知道会那么痛苦...”韦伯厚着脸皮毫不犹豫的推卸责任...而实际上书籍的原话是:“使用时会给被施术者巨额的痛苦,所以请谨慎使用。历年来死于灵媒术痛苦下的人不在少数。”
间桐雁夜翻了翻白眼,表示才不会相信韦伯的鬼话...而韦伯无辜的眨了眨眼...他是真的没想到被刻印虫咬噬了一年的间桐雁夜都差点没承受的住灵媒术的痛苦...
“咳咳。”韦伯轻咳几声,表情严肃了起来,“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还要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吗?”
间桐雁夜闻言沉默了一会:“圣杯...么?我对圣杯是没有需求,但...那个男人,一定得死!”
“那个男人?远坂时臣?”韦伯一挑眉。
“咦?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间桐雁夜看着一副果然如此的韦伯,愣了愣,但马上笑了,笑的,有点苦涩。“好吧,想必大人您也知道一些关于我和他的事情吧?那个男人,娶走了我所爱的女人...但我恨他的理由可不单单在葵身上啊——”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可是亲手,将樱送到间桐家的啊!是他,亲手给了樱无数的痛苦!”
他说着说着,双眼泛红——其中包括那只已经扭曲的左眼。
“我真的无法忍受那个男人的举止!那个牲畜一样的男人...怎么能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地狱...他根本就不是人!”
“...”
韦伯看着恨意滔天,双眼泛红一脸狰狞的男人止不住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雁夜...放手吧。”
“——!!什...么?!”间桐雁夜豁然间抬头,看向韦伯的双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与意外。
明明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着间桐樱的韦伯,竟然不但不支持他,还让他放手?间桐雁夜表示他无法理解韦伯的话语。
“先不提你还能不能打得过远坂时臣,先说说看樱吧。”韦伯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间桐雁夜,平静的说,“樱如果知道了你杀了她的亲手父亲,她该怎么看待你呢?你还有资格,出现在她的面前吗?没有!别说什么不告诉她,瞒着这件事什么的...你要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事情败露,到了那个时候她该有多恨你呢?”
“还有远坂时臣的大女儿,间桐樱的姐姐远坂凛,也恐怕也会对你恨之入骨。到时候恐怕别说你带着她们去遥远的异国他乡了,她们不恨不得杀你几千遍才怪。”
“哦对了,还有她们的母亲禅城(远坂)葵...你敢确信,她不会因为远坂时臣的事情而疯狂吗?”
韦伯说完总结了一下,“恐怕你真杀了远坂时臣,远坂家就不在有你间桐雁夜的立足之地了。”
间桐雁夜沉默了——
疯狂的恨意从他眼里退散,换而来之的是清醒地理智,他皱眉想了想说道,“大人,但您说得这些后果都是在一个前提下才会有的——那就是我的寿命足够的时候...但我现在的生命不足一个月啊...到了时候,反正我都是个死人了,陪远坂时臣一同死亡了,被恨被骂,也无所谓了。”
“被你喜爱着的女人和你宠爱着的两个孩子恨着骂着你还能无所谓?就算你死了也是!还有什么叫你生命只有一个月?只要你体内的刻印虫没了,那你至少还能活个二三十年!而我...一定会去除你和樱体内的刻印虫的。”韦伯有些恨铁不成钢,太不想让间桐雁夜就这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