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计划还是如期进行了。
夕阳鲜红,仿佛已经染上了血液,让即将爆发战争的这里有些小小的压抑。
昏暗的密林中,恙神涯蹲在那里,伤口经过了一天好像好的差不多的他,此刻手里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水坝那的情况。
“……终极咆哮…十架……重机枪…五架……”恙神涯呢喃着。
这和他的情报不符,这里本来是没有安置重机枪的炮台和终极咆哮的。
“果然,他们对我们的行动有所防备吗?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恙神涯看了看表,刚好,时针指向数字5。
恙神涯摁着耳机:“——作战开始吧。”
“明白!”
处于指挥室的鸫听到了恙神涯的声音,她向所有的成员复述了一遍命令。然后,阿尔玛等人控制的卡车,筱宫绫濑的终极咆哮,毫无藏匿意思的肆意展现着,摁着喇叭或者随意射击着。
同时代名为黑天鹅,以大云为队长的小分队,全副武装从侧面杀出,对着警备的士兵毫不犹豫的射击。
但奇怪的是明明葬仪社的目标是水坝下的白血球核心,但他们无论是黑天鹅还是卡车亦或是终极咆哮,都只在地面上杀人破坏着。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毕竟,他们也只是掩护部队罢了。
“我们该行动了。”蹲在密林中很久很久的恙神涯终于起身,对着身旁的韦伯楪祈和城户研二说道。
穿过黑暗的森林,穿着外套,不断靠近水坝的四人从森林中跑出来,穿梭在炮火中。到处燃着火光,在热反应的作用下,四个人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了。
总算到达水坝的发电所,那里有一半的地方已经被大云他们所控制。敌方的终极咆哮已经被阿尔玛和筱宫绫濑他们引诱过去了。重型机关枪炮台似乎都已经成功破坏了。尽管如此,零零散散的战斗仍然持续着,不断地传来枪声。
“涯,掩护攻击大致成功,你们进去了吗?”
在通道内奔跑着,处于四人的最前方,持着冲锋枪的恙神涯耳中传来鸫的声音。
是从右耳的通讯设备中传来的。“嗯,进来了。暂时先关掉通讯设备了,为我们祈祷吧。”
处于指挥室的鸫微微一愣,“快点回来哦。”
“嗯。”恙神涯关掉了通讯器:“用跑的。”
“樱满集,你完全没有开枪嘛。”
向着白血球核心所在的地方靠近过去的四个人,其中名为城户研二的少年随意的笑着,但笑中有着些许疲倦。
他被ghq的人绑在床上不知道多久,身体早就半残。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进行任务,一路上的敌人竟然是由他和恙神涯击杀的——韦伯连枪保险都没有打开。
至于楪祈,总得给女孩子特权的,这一点在城户研二身上也会体现。
不过他这么说韦伯也不是嘲讽什么的,只是抱怨罢了。
算是那种随口说出的抱怨,所以他没有注意到从任务一开始到现在的韦伯脸色。
那带着些许阴霾的冷淡神色,与楪祈的冷淡有着相同点的冷淡。
听到城户研二叫自己名字,韦伯有些奇异的看了眼城户研二。
现在的他,很糟糕。
不是一般的糟糕,用心乱如麻形容他都有些不足。
从那天,他被楪祈狠狠的咬伤舌时,他就是这个状态了,他,迷茫了。
对自身的迷茫,对情感的迷茫,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迷茫,对一切的迷茫。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一直在问着自身。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原因,虽然舌伤到了说话不方便,但是经过神血强化的他恢复力十分的强势,舌上的伤势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他还是不想说话,内心的煎熬让他无法自己。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嚣张的说:我说的事情是对的,我做的事情是对的,我否认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错的。
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小祈不倾心于他呢?
如果我是对的,那么我喜欢她我愿意对她温柔但是为什么,她不喜欢他?
以前的他真的是对的吗?
他不知道,但想知道,所以他迷茫了。
那个暴君般的他真的是正确的存在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发生那种惨剧逼迫的他记忆丧失,为什么现在连喜欢的女孩都能得到。
还有,他是真的喜欢楪祈这个人吗?
他是喜欢楪祈这个人,还是楪祈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东西?
韦伯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他现在,感觉很糟糕。
“到了。”
终于,漫长的通道走完,四人来到了白血球核心所在的房间的外面。而后恙神涯转身扫了一眼身后的三个人。
其中,视线在韦伯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会,他的眼眸中闪过隐晦的担忧。
虚空基因组持有者取出来的虚空能否发挥威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使用者的情绪。如果韦伯的心碎了,没有意志的话,他头上戴着的罪恶王冠也就跟着破碎了。
现在的他,还能有着像之前那样纵横四方肆虐八方霸气吗?那时候的他对着自身有着无以伦比的自信——称之为自负也不过分的自信,钢铁般的意志,让他几乎能将虚空的力量发挥至极限的。
可现在,他的心脆弱的跟玻璃一般了吧?
恙神涯终究是一个组织的首领,眼界,自然不一般。
远超于城户研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