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尧和容长安去了膳厅用早膳,以往每日这个时候就该喝安胎药了。
可今天熬药的在床上躺着呢,肩胛骨的伤虽然得到容长安及时治疗,但总归是伤筋动骨。更何况,殷九尧的身体昨天一宿没睡,不为自己为孩子还得好好休息。
殷九尧摊开手掌,看着容长安,“要不你教我,怎么熬药?我去给你熬。”
“你也累了一晚上。上来一起睡。过会儿我自己去熬。”容长安拍了拍身侧,轻声道。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也好。”殷九尧确实也累坏了,她脱了鞋子,一股脑就爬到了床里。
二人齐齐入了梦乡。
清风剿匪回来的时候,二人还在睡。都知道阿九怀了身孕,所以也都没人敢叫他。
殷九尧这一觉就睡得甚好,一直到被一股尿意憋醒。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容长安还在睡。乍一看到身旁躺着的她自己,她还是吓了一跳。只是很快尿意越急切。
她一低头,傻眼了。
女扮男装十四年,男茅房不是没去过,但是有真家伙却是第一次!
谁来告诉她,怎么用!
她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容长安,没人比她更清楚,那具身体有多疲惫。尤其是容长安住进去,他不会调动内力抵御。她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可是不叫的话,她就离尿裤子不远了!
殷九尧第一次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身旁,属于自己的低沉冷凝的声音幽幽响起,“殷九尧,你要是敢给我尿裤子里你就试试看!”
被突然一吓,殷九尧尿意更甚了。
“那怎么办?”她哭丧着脸转头问容长安。
容长安缓缓地坐起来,眼底还有淡淡地疲惫,“既然都这样了,早晚也要经过这一步。走吧,我陪你去茅房。”
殷九尧一想也是。于是下地就和容长安一起走了。
话说两人一起结伴去茅房的感觉还真得是很诡异的。
“不用太紧张。我的尺寸你不是都见过了吗?不会让你太丢脸的。”容长安的神色终于轻缓了一些,他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殷九尧脸一红,又看到茅房临近,她“嗖”就钻了进去。
好在茅房里没别人,她还可以慢慢“研究”。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男女不同,殷九尧心里升起了一股奇特的感觉。
当她一泻千里之后,那种通体舒畅的感觉,简直是让人想要高歌一曲。
等她出了茅房的时候,容长安就站在外面等她,脸上破天荒地带着几分红晕。
“你很热?”由于容长安比殷九尧高出不少,她很顺利地就勾住了殷九尧的脖颈,狐疑地问。
“回去吧。”容长安避而不答。
“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的伤复了?”殷九尧担忧道。
“不是。”见她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容长安淡淡地说,“刚等你的时候,我也去了躺茅房。”
这下,就不只容长安一个人脸红了。
殷九尧的脸红了又红,热了又热,一直到她回到同生斋,脸还和炭火似的又红又热。
二人睡了快一天,肚子都饿得是咕噜咕噜直叫。
殷九尧吩咐荣伯做两碗面,荣伯觉得太寒碜,又特意做了三菜一汤。容长安就趁着等饭的功夫去药庐煎药。
花容看见“殷九尧”突来乍到,还觉得万分惊讶。待看到她熟练地煎药,不禁啧啧称叹,真没想到,这王爷还是深藏不露啊。
容长安被花容看得头皮麻,他不是不习惯别人看他,而是他如今这个样子,谁看他他都心虚。
索性就直接道,“花容姑娘,麻烦你一会差人将一应药材、药炉都搬到同生斋。以后我、本王就直接在同生斋里煎药了。”
花容一脸惊悚地看着“殷九尧”,天呢,王爷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不过他这个样子好英俊哦,都快赶上容公子了呢。
“花容姑娘?”
“哦,好好好,奴婢知道了。”
容长安再回到同生斋,荣伯的饭菜已经端上来了。
知道殷九尧无肉不欢,再加上她一天没吃东西,荣伯今晚的菜全都是荤菜。粉蒸肉,糖醋鸡块,冰糖蹄膀,还有一道奶白鲫鱼汤。
容长安平时是不喜欢肉的,而且身体有伤在身,所以他基本只喝鱼汤。
殷九尧看着心疼,夹了一块粉蒸肉给他,她劝道,“多少吃一点,就算不为了你,还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嘛。”
“……”纵使容长安拼命克制,嘴角仍旧是没忍住,抖了三抖。
他夹起那块粉蒸肉,就着米饭放进嘴里。
蓦地,一股油腻的恶心感涌出来。
“呕——”容长安迅打开门,跑到花园旁,接连呕了几次,将今晚的饭菜全都吐了出来。
殷九尧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碗筷跑出去。
“怎么了?是不是东西不大合胃口?”
“没事。”容长安吐到最后,已经没什么能吐得,他终于摆了摆手。
殷九尧赶紧倒了杯水给他漱口,面上还全是忧色,“你都吐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是不是昨天后来你受了伤,但是你一直瞒着我?没事,你放心吧,现在我情绪不怕波动,要是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能撑得住。”
谁知,容长安冷冷地抬眼,说了一句,“我只是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