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没得商量。而且我也理解不了你。男女有别。”
容长安在一旁始终观察着诸葛南玥,见南玥眉眼坚毅,似乎是铁了心地不允许这个孩子出世,由不得问道,“前辈这么坚决,莫非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么?”
诸葛南玥那双丹凤眼中忽然闪过极快的一抹锋利,语气也冷了下来,“总而言之,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阿九今晚好好休息一夜。明早我会亲自过来帮你落胎!”
南玥说完,便拂袖而去。
看着院门被关上,殷九尧头疼地扶额,“完了,师父肯定已经命令暗卫将这里守起来了。咱们走不了了。”
容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没说什么。
……
俗话说,不想背叛师父的徒儿不是好摄政王。
入夜。当殷九尧一身夜行衣,带着容长安从小院里溜出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长安,你那药真得能把小院周围的暗卫全部迷倒?”殷九尧小声问。
“当然。”容长安道。
殷九尧挠挠头,“那你咋没事儿呢?”
“你以为我是你?”
“……唉,你能不能弯点腰,低着点?你这样太高了。容易暴露我们!”殷九尧扯他的袖子。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
“得了得了!你就说不能就得了!现在不是你作文章的时候!”殷九尧心如擂鼓,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她紧张倒不是因为她违逆诸葛南玥的意思,毕竟她活了这二十多年和师父对着干这不是第一次。她紧张是因为,和师父对着干了这么多年,她就一次都没成功过。
想起这事儿她就是一把辛酸泪。现在为了她和长安,她还得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再不要命地试一次。
“快了,出了这道墙。我们就到了外面了。到时候抢两匹马,咱们就安全了。”殷九尧擦擦额头上的汗,和容长安说道。
这里是将军府的后门。
殷九尧现在她有身孕,她不敢动用内力和轻功,她挠挠头,看来还得找个梯子才能爬过去。
“只要出了这道墙就行了?”容长安问。
“切,说得好像很容易似的。你不是还没想起来怎么用武功吗?告诉你啊。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你得跟紧了我,我先出去,然后你就……”
殷九尧话没说完,就见容长安拉开了旁边的那扇小门,走出去了。
“诶?!”
殷九尧颠颠儿地跑过去,脸色怒红,“真是太不像话了!堂堂将军府。虽然是后门,但是也不能不锁啊!”
容长安看了她一眼,“要不你爬墙?”
殷九尧:“……”说好的温柔体贴呢?
二人过分顺利地出了后门,殷九尧正要和容长安去找马,就看见巷子口停着一辆马车。而两个熟悉的人正站在马车边。
看见她,其中一个急忙走过来。月光照着她的一身粉裙,“主子,容公子。你们出来了就好。”
另外一个人也缓缓地走上前,是影。
殷九尧先瞪了影一眼,又回头瞪了眼粉裙的暗香,“告儿你们,你们要想拖我回去,就赶紧死了这份儿心吧。”
暗香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主子。您看昨天那种情况,那不是情势所逼吗?师父和影都那么说了,我要不那么说,我今天还能完好无损地来帮您么?”
“那你呢?来干什么?替师父监视我?”殷九尧警惕地道。她得问清楚了,否则万一师父一会突然蹦出来,她也能抓两个一起受苦的啊。
“主子,您看昨天那种情况。师父都那么说我,我要不那么说,我今天还能完好无损地来帮您么?”影淡淡地道。
殷九尧嘴角一抽,“……”明明有哪里不对,但她竟然无法反驳!
见殷九尧脸色有所缓和,暗香赶紧看看四周,小声道,“您看我和影今天来就是来找帮您离开的。要不是影提前吩咐了,您说您能这么顺利地就出了小院吗?马车和干粮银子都备好了,您和容公子这就出城吧。”
“嗯?”殷九尧一挑眉,她轻飘飘地看了眼容长安。
容长安耸了耸肩,“哪有那么好用的mí_yào,说了你就信?”
殷九尧,“……!!!”这孩子没法生了!
“主子。您和容公子快走吧。师父那里有商前辈拖着,不过估计也过不了多久。”暗香连忙将银票都塞给殷九尧。
临走之前,殷九尧奸笑着勾住暗香的脖颈,“小香儿,为什么那块木头会改变主意?他可是一向最听师父的话了。莫不是你把他给吃了?”
暗香的脸“蹭”地就红了,“主子!说什么呢!”
殷九尧哈哈一笑,拉着容长安上了马车。跑了。
一路上,殷九尧都心惊胆战,都出城门了,她还往回看,“长安,您说咱们这是真得逃了?”
“应该是吧,真是多亏了你这两个属下。”
“少来!”殷九尧翻了个白眼,“你根本提前知道。对了,是不是你今天下午出去那会安排的?”
诸葛南玥软禁殷九尧不假,但是他不管容长安。他似乎根本不担心容长安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什么。
“还真没有。我只是知情而已。”容长安笑道。
“那你下午去哪儿了?”她狐疑地问。
容长安笑笑没说话。他将她拉进怀里,冬夜天寒,他将马车上备好的被子拉过来给她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