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施东家的有一孪生胞妹?”孟大福也不含糊,直切主题,“年庚二九有一尚还待字闺中。”
“孟老爷提及此事可是与今日前来有关?”
“不瞒施东家的说,我听到了一些不大切实的传言,这才过府同施东家的求证。”语顿,孟大福目光袒露的端量着施嫣然,没看出她冷淡的面容下有任何情绪时方才道出,“据传卫家与施家有意联姻……”
孟大福的话尚未落实,就被施嫣然所打断,“孟老爷,市井谣传怎可轻信。”
“谣传?”孟大福显然不信,都说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定然有几分影子在里头。
“定然。”施嫣然给予肯定的点头,绕是不是她自身,现今施家是家兄当家,也断然不会允了与卫家有所来往,何况是这联姻一事。
将孟大福将信将疑的神色尽收眼里,施嫣然接过丫鬟端上来的茶抿了一口,“孟老爷初来洛阳不过二月,想来对我施家与卫家的宿仇听取的怕是片面。”
“照施东家这话的意思是……”说到底,孟大福要的不过施家给的定心丸。
“多的施某也不与孟老爷多说,孟老爷只需记住,我施家从未有过与卫家结亲的念头。”
听罢,孟大福且宽了心,生意人最讲诚意信用,‘他’既然放出这等话来,必然不会有假。
思及此,他不免觉得自身有些可笑,竟是被小辈给比下去了,只是听到一点风声就慌里慌张的跑过来了,好在卫戍臣出门,否则他三番两次的对两家结亲报以怀疑,此番态度难免不会惹恼了卫家。
见着孟大福彻底松了口气的模样,施嫣然半敛眸子,考量着这坊间谣传的荒谬程度。
此事在她眼里,亦是有人从中作梗,否则有谁敢去谣传这种荒谬绝伦的话?
看来,她此前的猜测没错,有人在针对他卫家。
不管是媚药一事,还是今日一事,要破坏的都是卫家与孟家的联姻。
按理说,这种削弱卫家实力的好事她该隔岸观火才是。
然而,此中牵扯到她施家,就没有她独善其身的份儿。
此事倘若她图一时眼前给出了模棱两可的态度,教孟大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一旦去找卫戍臣的对质无疑是公然打她施家的脸,届时全洛阳会说的就不是两家翘楚不分上下,而是她施家有心攀附卫家,高低即见了。
纵然在不久的将来会卫、孟两家结亲之后会演变事实,但她施家也绝不会以此去攀附他卫家。
故而,这种成全他人中伤自己的事绝不是她会去做的。
孟大福走后,卫名轩大摇大摆的踏入厅内,往施嫣然旁边的主位上一坐,抬手拿过她边上的茶水就抿了口,人小鬼大的硬是要作出一副当家气派。
施嫣然轻抬眼角,好整以暇的睇着他,也不说话的似在等他率先开口。
对此,卫名轩清了清嗓子,端正姿态,掐着嗓音道:“听闻施东家的有一孪生胞妹,年庚二九有一尚还待字闺中?”
“不知卫小少爷有何赐教?”施嫣然难得配合。
“诶,哪里的话,本少爷就是过来问问令妹婚配与否。”到底是平日里接触得多了,这一番装腔作势倒是有几分模样。
施嫣然心中好笑,口头上依旧配合着他,“未有。”
“施东家,以你之见,本少爷可有资格迎娶令妹?”语落,卫名轩尚未展颜一笑现出他的‘fēng_liú倜傥’,额头处就挨了一记弹,直接教他破了功,捂着额头喊疼。
“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哪有!我是认真的!”卫名轩不满的噘着嘴,见着施嫣然又要伸手弹他连忙跳下座位一躲,嚷嚷道:“不许打脸!”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认真法。”施嫣然缩回手,一副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有你好看的样子。
卫名轩伸了伸舌头,有时候真心觉得这‘施大哥’比他长兄还可怕。
然而,没办法,谁叫他就是喜欢腻歪在她身边,仿佛重拾了母爱一样,虽然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内心愧于她,但是事实胜于熊辩,真相就是如此!
故而……他决定牺牲自己,换回两家友好。
“你我两家结怨已久,说是怨还不就是各不服输那点脾气,经刚才孟大猪一番点醒,我觉得只要两家结亲就可以新仇旧恨一笔勾……”一时词穷,卫名轩抬眸盯着房梁,使劲儿的回想着一笔勾…这个词汇怎么说来着。
“销。”施嫣然没好气的接过,在他两眼一亮连连点头的状态下离座起身,走至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任何预兆的屈指轻敲了下他的额头。
“你做甚又打我?”卫名轩两手一捂,两道小浓眉皱成几座小山。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可知这是何意思?”施嫣然没有解释为何打他,反而抛出问题。
卫名轩心里默念了一遍,而后乖乖的摇了摇头。
“意思是不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要去考虑这个位置上的事。”顿了顿,施嫣然容他思量了会后道:“听懂了吗?你既不是当家做主,这种牺牲自身去换取家族利益的事远轮不到你来做。”
这话或许有些自私了,但是在一些家大业大人丁兴旺的世家来说确实如此,家业素来都是传承于长子,其他的则分家,这种安排在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