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南宫槿又要去苏府听琴,林子鹿凑热闹跟了去,还是在那荷塘边,听苏二公子抚琴。
不得不说,这苏二公子的琴技高超,甚至这几年长进不少,现在和冥夜再比拼的话,也说不定谁赢谁输醢。
林子鹿喜欢听这些乐声,自己却是不甚擅长,她记得她家小宸好像会吹笛子来着,可惜他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不然可以把他叫来和苏钰祺一比高下。
就那苏钰祺的得意劲儿,穿了一身张扬的红衣,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人都多嚣张一样。
这会儿他换了一个风格,不再弹奏刚才那种激烈的曲子,转而换上了温和柔软的曲子。
听得人柔肠百转,心中思绪翩翩,总能想到这自己心里思念的那个人。
都说音乐能够影响一个人的心境,看来这是真的。
就连正在演奏的苏钰祺也被自己琴中的意境给带了进去,忧思惆怅渐渐影响了他的心绪缇。
尤其是随着自己的年龄越来越大,他恐怕是时日无多了,那他和槿儿,还有可能吗?
再过一月他便二十五了,到了那个诅咒的数字……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尽数洒在了那把允念上面,琴弦上沾满了苏钰祺的血。
“小棋子!”
“二公子!”
“阿祺?”
苏钰漓不在,可把在场的人都吓坏了,一个个本想苏钰祺倒下的地方去。
南宫槿虽然看不见,但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苏钰祺喷出的血有一滴,溅到了坐得离他最近的她的手上,滚烫至极。
春最先冷静过来,直接将苏钰祺放平在地上,开始给他把脉。
她的眉头渐渐紧皱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就扯开了苏钰祺的衣襟,将随身的药包拿出来,也顾不上林子鹿他们在这里盯着,就开始替苏钰祺扎针。
看得出来苏钰祺的情况很严重,春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林子鹿他们大气不敢出地立在一边,盯着那扎了苏钰祺一身的银针。
良久,林子鹿听到了春呼出的长长一口气,知道是缓和了。
“派人通知公子了吗?”春对身边的侍女问道。
“已经派人去了。”那侍女答道。
“再去一次,务必请公子早些回来。”
春的这话,让林子鹿心中咯噔一声,难道苏钰祺的病情还是控制不住吗?
“春姑娘,他怎么样了?”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南宫槿。
问话的人是南宫小姐,春显得有些心伤,她知道二公子与南宫小姐之间的情,但怕是不会有好结局了……
“南宫小姐放心,二公子暂时没事了。”春无意骗南宫槿,但既然二公子一直不愿意说,她也无意戳破,“二公子只是今日没有休息好,之前那个旧疾复发而已。”
“可……”南宫槿还想说什么,林子鹿出声打断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小棋子好生休息吧,我们先走了。”林子鹿将南宫槿拉着出了苏府。
林子鹿知道苏家兄弟的事情,但南宫槿不知道,她只知道苏钰祺有一个旧疾时不时便会复发,但并无大碍。照南宫槿与苏钰祺现在的关系来说,那个事实实在是太残忍了。
将南宫槿送回了南宫府,林子鹿再次转头去了苏府。
她到的时候苏钰漓已经赶了回来,看得出来是急匆匆回来的,风尘仆仆,额角都渗出了汗。
“苏兄……”林子鹿走进苏钰祺的房间,喊了一声。
“小鹿儿……”苏钰漓回头冲她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
“小棋子这次情况有变吗?”林子鹿望向床上躺着毫无生机的苏钰祺,很难想象,如此火热的一个人会像现在一样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失去了所有色彩与温度。
“阿祺,快二十五了……”他也快二十五了。
这对孪生兄弟的期限,便是二十五年,此期一过,苏钰祺随时都有可能陨落。
苏钰漓根本不敢想象,若是苏钰祺先他一步而去,他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活下来。
双生自然双死,哪有独活的道理?
“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吗?”林子鹿对诅咒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研究,就如同蛊毒一般,那是林子鹿知识的空白区,太过玄乎,无法理解。
“可以以命换命,只不过……暂时还不知,该如何换。”苏钰漓宁愿将活下去的机会给苏钰祺,他对这世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留恋。
他唯一深爱的女子早已有了她的归宿,而他唯一的牵挂也就只有苏钰祺了,与其让苏钰祺死去,倒不如让他去死,了无牵挂,多好。
“不行,万万不可!”林子鹿倏地抓住了苏钰漓的手臂。
苏钰漓身上的气息太过缥缈,让林子鹿觉得他像是要成仙了一般,看淡生死,连自己的性命都给轻贱了。
“他是绝不会希望你为他而死的!”林子鹿望着苏钰漓的目光万分坚决,“若他活了你却死了,你要让他如何能够有勇气活下去!
就像你无法忍受他死一般,他又怎能接受得了你死去的事实,你们是双生子,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吗?”
“小鹿儿也不希望我死?”苏钰漓回望着林子鹿,那双狭长如同新月般的眸子,潋滟着华光,圣洁又透露着孤独。
“肯定不希望你死啊!”林子鹿毫不犹豫地回答,还有一些生气,“苏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想你死?我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吗?”
苏钰漓摇摇头,不是,你当然不是无情之人。你是我见过的这世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