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重重地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将那颗头颅抱紧怀里。
半晌,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穿过喧嚣的人群,青衫染血,像是一步一步,踏完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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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前权倾朝野的苏家又回来了。
苏家嫡子苏容,便成了宁晋城人人乐道的传奇。这人年幼时躲过了苏家的灭门之灾,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成了一代名伶。到了二十几岁时,新皇赦免苏家旧罪,让苏容袭了祖上的镇国公的爵位。
苏容此人聪颖外好学,如今越发勤勉,竟中了那年的进士,封了大理寺少卿。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只是这人二十七八了,莫说娶妻,便是连个妾室都没有。据说皇帝也上赶着催了许多次,都是无果,便也撂开随他去了。
没人知道。苏容为自己造的墓中,已经悄悄埋进了一个曾经名满天下的外姓女子。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到底,九姑娘对赵允之倾尽心力,却不过被他弃如敝履。他对九姑娘,又怎么能用无义二字轻慢?
说到底,是他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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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雨天。
苏容孤身拿着一壶酒,在那座墓前凝视了许久,将那壶酒洒在了坟前。
他说:“小九,那日。金枝手中紧紧握着你送她的金簪。她有机会杀你,是她自己放弃了。”
他本想早早告诉她,可他宁肯她带着对金枝的恨离开。总好过她懊悔终生。
他在坟前坐了许久,最后起身,极轻地道:“小九,没有你的一生,太寂寞了。”
这便是他,跌宕起伏的前半生,最后的结局。